他给杨坚打了个电话,却没有人接。
难道是在睡觉?严礼之抬手看表,下午三点,杨坚还真有可能没起床。
严礼之无端有些郁闷,他降下车窗,冷风瞬间灌进车厢里,夹杂着点点冰凉扑在他的脸上。
此时的西雅图正值冬季,还难得下了点雪,严礼之前方的道路两侧均被一层薄而干净的白色所覆盖。快要到家时,他习惯性地往路边的松林扫了一眼。
下一刻,严礼之心跳都吓得险些停住,他猛地踩下刹车,突兀地停在路边。
打开车门时,严礼之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缓缓朝那个地方走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把自己惊醒。
在他正前方不远处,有个穿着黑色皮衣的高大男人站在一株松树下,他低着头,正在专心致志地捏手里的一团雪,丝毫没有察觉到严礼之的靠近。
待到两人的距离不到一米时,那人像是终于听到脚步声,倏地抬起头来。
雪片静谧而轻柔地落下,沾在那人的短发与双眉眼睫上,他有一双深邃而干净眼睛,映着雪光与严礼之时,仿佛是世界上唯一温暖的冰。
两人四目相对,杨坚一把扔掉手里的雪球,几步冲到严礼之身前,竟是直接将严礼之抱了起来。
他的呼吸温暖而急促,一次重过一次地拍在严礼之颈窝里。严礼之本还有些措手不及,现在两人肌肤相触,他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凭着本能扯住杨坚的发丝,颤抖着低下头堵住对方的嘴唇。
杨坚在外面站得太久,嘴唇一片冰凉,却很快被严礼之咬得滚烫发热。他们分别的时间太久,以致现在像是两头野兽,把一切技巧都抛到脑后,只顾着急切地舔舐啃咬对方。
纷纷扬扬的碎雪落在两人交叠的嘴唇间,在眨眼间即被灼热的呼吸融化。杨坚紧紧环住对方的身体,无比贪婪地索取他的气息与津液,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真切体会到严礼之如今就在自己身边。
待到两人均是气息不稳,不能再继续时,杨坚仍不肯离开对方。他抵着严礼之的额头,调整了许久的呼吸,才听到严礼之哑着嗓子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问你二哥。”杨坚忍不住又凑过去吻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他给了我所有的路线。”
两人再次吻在一起,严礼之像是记起什么,贴着杨坚的嘴唇抱怨:“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杨坚耳根微红,起初不愿说话,最后被严礼之磨蹭几下,窘迫道:“你知道就没意思了。”
严礼之顿时失笑。
这三年过去,他的容貌半点也没变,一笑便弯起那双桃花眼,漂亮得让杨坚心跳都加快几拍。
将严礼之轻轻放到地上,杨坚把手伸进口袋里,笨拙地寻找良久,终于掏出一个覆着丝绒的小盒子。
看清他手里是什么之后,严礼之身体一僵,表情里浮起几分不可置信的意味。
杨坚被对方看得十分不好意思,原本早就打好的腹稿也忘得干干净净。他反复几次才把那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枚简练素净的白金戒指。
他深吸几口气,鼓起勇气看着严礼之的眼睛,又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你……你愿意嫁……”话一出口,杨坚才发现自己告白的对象是个男人,用这句话并不合适,忙改口道:“愿意和我、和我在一起吗?”
后面这句他说得极快,却依然惨不忍睹地卡了壳。杨坚觉得自己犹如倒退到十几年前,变成从前那个傻头傻脑,什么也不懂的青涩少年,此刻站在心上人身侧,恨不得用自己的心意铺满全世界,再把它们捧到对方面前。
可惜他手上并没有全世界,有的仅是一枚小巧j-i,ng致的戒指。
严礼之从他拿出戒指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倒是脸颊的红晕越来越深,最后悄无声息地蔓延到耳根,把他整个玉白的耳垂染成深粉色。
“喂。”杨坚等得忐忑不安,不禁主动开口催促对方。
严礼之这才如梦初醒,他眨巴几下眼睛,罕见地现出几分手足无措的姿态。
他抬头看向杨坚,竟是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左手:“我该说什么……我愿意吗?”
他们视线交汇后,同时微笑起来,杨坚拿起戒指,主动替对方戴好:“当然。”
当戒指触到严礼之指尖的瞬间,两人的手都在轻轻发颤。严礼之主动将手指套进指环里,趁势扣紧杨坚的五指,将对方拉向自己。
“我愿意。”在他们嘴唇相触之前,严礼之温柔的嗓音轻声响起。
番外1
自从有了心上人后,严礼之参与朋友之间闲聊酒会的次数就减少许多,与其听那帮不正经的东西吹嘘自身情史,还不如和心上人待在一起有趣。也正因为如此,每逢严礼之出席的聚会,其他人总要逮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将他调侃一番。
这次也不例外,严礼之正捏着一只喝空的杯子与冯豫闲聊,坐在他对面的许文锐忽然出声问:“三少,咱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谈个恋爱还总是偷偷摸摸,连嫂子都不给我们看一眼,是不是不太厚道?”
严礼之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懒洋洋地拒绝:“我老婆凭什么给你看,不行。”
“三少兴许想等嫂子头发长出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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