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被放到我鼻梁上,涂遥退几步,提起手上早餐给我看:“看到没,我是出去买早餐了,不是要跑。”
我只觉得丢脸,恨不能把自己拍晕过去。
“啊,还有这个。”他大惊小怪,从地上提起一只拖鞋来,蹲在我面前,我仓皇后退,被他抓住脚踝,套进拖鞋里。
“好了,吃早餐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儿子亲儿子gj!啦啦啦!
☆、合同
我从没这样尴尬过。
对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涂遥大概刚洗过澡,头发上还带着湿气,不知道他从哪找来一只夹衣服的夹子,把头发夹在脑后,真是漂亮得伤天害理的一张脸,这样乱来竟然也好看。
“大叔。”他忽然叫我。
“啊?”
他迅捷地把一团软糯东西塞进我嘴里。
“呐,给你吃南瓜饼。”
“唔……你……”我被噎得打起嗝来,他还扮好心,递水给我喝,一边还表功:“南瓜饼是我最喜欢吃的,看你听话,分你一半。”
我只想拿杯子砸在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吃完饭,他赖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叫他:“喂,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去哪?”
“去你们公司,对了,在这之前要打个电话通知下,好让法律顾问拟合同,要谈期限和薪酬,还有很多细节……”我耐心给他解释。
他看外星人一样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心里都发毛起来,然后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张纸,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支笔来,刷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我:“呐,合同。”
我接过纸看,上面写着:
肖林是涂遥的经纪人。
涂遥签名:涂遥
肖林签名:
我感觉自己像被雷劈过一样。
“这就是合同?薪酬呢?期限呢……”
“我赚的钱分你一半,期限到我同意停止为止。”他翘着二郎腿打量我:“签吧,公司那个你们自己去弄,先签这个。”
我把纸扔给了他。
“哪有这样的合同,别玩了,快收拾东西,去公司了……”
他接住了那张轻飘飘的纸,挑起眉毛看我:“你不签,嗯?”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
“我没说不签合同,”我往后退,撞在椅子上,也不敢呼痛:“我只是不签这个而已……”
他站了起来。
我拔腿就跑,以为跑到卧室就万事大吉,谁知道离卧室还有两三米,衣领一紧,已经被他揪住,一把按在墙壁角落。
“你……你发什么疯……”我对他的突然发难很是不解。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拿着那张纸,在我面前抖开,挑起眉毛看我:“大叔不肯签这合同,是吧。”
明明昨晚上还一副受挫的可怜小少年的样子,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叫我签也没用,”我跟他讲道理:“这个不具备法律效力的。”
“那大叔为什么不敢签?”他笑得邪气。
我脑子里还是一片懵的,怎么也没弄懂这家伙怎么就忽然从个正常人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膝盖上被磕到的地方还在疼,我几乎要怀疑我自己在做梦。
“大叔……”他在我眼前晃着那张纸:“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他态度这样戏谑轻松,我顿时心头火起,一把打开他的手:“你发什么疯,我不过是口头答应做你的经纪人,我现在反悔了,你能拿我怎样?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涂遥眯起了眼睛。
一直只觉得他的眼睛张扬漂亮,却不知道,眯起来的时候,竟然还有所谓气势的东西,被这样一双眼睛逼视着,我气势都弱下来,本能往后缩,背脊顶上墙壁。
他的脸凑了过来。
明明是要凑在我耳朵边说话的架势,却弄得像要接吻一样,我厌恶这样尴尬场景,准备踹他膝盖,推开他,结果脚一抬起就被他膝盖磕住,痛得我整个人都蜷起来。
“大叔,”他凑在我耳边,呼出热气在我耳廓上:“你要是再不签字,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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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那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都没弄懂,自己到底在怕他什么。
我也没弄懂,他怎么就从一个热血又无害的好少年,变成这个样子。
他倒是开心,我一签完,他就抢了过去,小心翼翼叠好,放进胸前口袋里:“好了,大叔现在是我的人了。”
我对他的胡说八道只当是没听到,眼看着他又开心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禁不住问他:“你不准备出门?”
“出门干什么?”他转头看我:“我们来看娱乐新闻啊,大叔快过来坐……”
看来这没心没肺的性格还是没变。
“现在舆论这样糟糕,你竟然还看电视,要开记者会澄清,和媒体通气,拉拢这次没能抢到头条的媒体,给他们头条,让他们来参加你澄清的记者会……”我苦口婆心跟他讲道理。
“管那么多!”他大手一挥:“舆论是舆论,我一个演电影的,在乎那些!靳云森还撞过人呢,不一样拿金熊奖。”
我对他的说辞无言以对。
“靳云森是影帝,撞人时候已经大红了,你现在根基这样浅,一点负面新闻都要命,那些导演不敢用你……”
“……”他抓住我手,拖我坐下,伸手按住我嘴唇:“大叔,你好啰嗦啊。”
我自认脾气好,还是快被他气得发飙了。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你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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