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起做善后工作。
叶知忙了好几个月,终于是把这场婚礼办完了,总算松了口气。新娘有身孕,还没显怀,是要好好当心的时候,两家人商量着送她先回去。最后偌大一个婚宴厅里,只有稀稀落落的自家人,服务员,和叶知他们几个留下来帮忙的兄弟姐妹。
叶知突然瘫软一样坐在椅子上,抹了把脸:“结婚真是太累人,你们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想起什么,对陆瑾瑜说:“你这回不来做我伴郎就算了,要是以后在美国结婚,不包机接我们一家三口去喝喜酒,我和你拼命啊!”
陆瑾瑜他们也都坐在椅子上休息,陈臻闻言先抬头看了看叶知,正好和他眼神相对,叶知来劲了:“哎呀我忘了,你俩刚才在台上相互表白来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臻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有点热,他回道:“不好意思,伤你心了。我知道你心里头一直想着金鱼。”
叶知假装严肃:“陈老师,您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品德高尚,不要信口开河污蔑一个纯洁的我啊!”
他笑了笑,往后仰了仰,靠在酒桌上:“我,拔得头筹,先做爸爸了,我知道你们羡慕嫉妒恨。没事儿,一个个来,人人有份,皆能当爸。”
大家一起嘘他,叶知还是洋洋得意。陆瑾瑜看着他的得意笑容,突然明白过来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叶知后来和陈臻做了朋友。
人生草蛇灰线,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伏笔,只是他未有所察而已。
(二)
盛宴之后,终有散时。
晚上近十点,以叶知为中心的一群人准备散伙了。大家挨个道别,叶知上来抱住陆瑾瑜,难得正经地说:“我们两个几年见一面,你回头就呆在美国了,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将来回国,你和我说一声,北京上海的我都赶过去见你。”
陆瑾瑜拍拍他:“你放心,会有再见的机会。到时不用你跑,我到曲溪来。”
叶知松开他,笑道:“算你有良心。苟富贵,勿相忘,将来到我这里买点理财。”
陆瑾瑜笑着锤他,转身对陈臻道:“你怎么来的?”
陈臻指指叶知:“我们一起来的啊。”
陆瑾瑜反应过来,很自然地揽过他,对叶知说:“陈臻我带走啦,就坐我的车好了。”
叶知不觉有异,点点头:“那行。陈臻,今天辛苦你了,等我这头事情忙完,再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陈臻有点受不了这么一本正经客气的叶知,拍拍他:“新郎官,快回去吧,还有洞房花烛呢。吃饭的事我给你记着。”
两个人挥挥手道别,并肩离开了。
司机已经在车上等着,陆瑾瑜开了后座车门和陈臻坐进去。一个多小时前,他们在这个地方袒露出此生最大的秘密,也收获了此生最大的幸运。
陆瑾瑜像个毛头小伙子,握住陈臻的手摩挲,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憋了半天问:“送你回家?”
不然呢?
陈臻这时想起了父亲,面上的笑意有些褪去。他和陆瑾瑜说道:“送我到爱文门口吧,我走回去。”
陆瑾瑜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问道:“你爸妈,知道吗?”
陈臻笑出声,他抽出手拿出手机,划拉着打字。
陈臻:斜云河的那天晚上,我爸诱供。我意志正在濒临崩溃的阶段,负隅反抗没成。
为什么陈臻说自己当时意志濒临崩溃,陆瑾瑜能想到。那天他心念黯淡,以为自己壮士断腕,如今推己及人,不难想见陈臻当时的心情。
他回道:你爸爸什么反应?
陈臻抬眼看了一下陆瑾瑜,低头继续打字:我爸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别的男生,有没有喜欢过女生。我都答没有,他和我约定三年为限,让我想清楚忘干净。他并不觉得我是天生的同性恋,甚至不觉得我是同性恋。
这已经是非常理智的家长反应了,陆瑾瑜有点庆幸。如果在那时候,他离开了,陈臻的爸爸又给他施加很多压力,那么陈臻应该如何熬过去?
但如他所见,分开的一个月陈臻并不好过,瘦了一些憔悴了许多。
金鱼:那现在,你和你爸爸的三年之期作不作数了?
陈臻捉着手机双手给他比了一个x:“我不是和他做约定,是和我自己。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了。”他笑得明朗,“八年抗战结束了,新的革命伟业即将展开。陆瑾瑜同志,你有没有勇气和我并肩作战?”
陆瑾瑜把手放在胸口宣誓一般:“陈臻同志,我碧血丹心照汗青,誓将革命进行到底。”
陈臻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很好很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切不可掉以轻心。”
陆瑾瑜看他又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便问他:“你准备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回美国?”陈臻问。
这是个问题,陆瑾瑜本来准备明天就去浦东机场,但是现在刚和陈臻通了心意,陈臻爸爸那里又有一场攻坚战,如何是好?
陆瑾瑜想了想说:“如果我现在和你一起回去,和你爸爸说明我的想法,你觉得你爸爸会更加难以接受吗?”
陈臻又埋头打字:这取决于我爸是不同意我和男的在一起,还是不同意我单恋一个男的。换做你是我爸,你觉得你是生气哪个?
金鱼:我对岳父暂时还缺乏了解,但我从心底尊敬他,他肯定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看到这条消息,陈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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