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家。”
王旦知道他的理智回来了,这是一件好事。
卢君见身上的衣服宽大,一件外袍根本遮不住底下的肌肤,露出来的伤痕明显在诉说这可怜的青年在失踪的几天有过怎样的遭遇。王旦忍不住问:“什麽人做的?”这种事,他从来很温柔,要的是你情我愿,不是吗?
卢君见摇头,再摇头:“能不能,不问?”
“如果你知道他是谁,你的家人和朋友可以为你出气。”王旦放低声音,“你想让他死吗?我可以帮你。”
卢君见抖了一下,紧紧闭上眼睛:“我很累,什麽都不想思考。你能不能带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静的地方没有。”王旦以一向无赖的口吻说,“隐蔽的地方有一个,你去不去?”
“我现在还有选择吗?”卢君见苦笑。
王旦觉得这大公子脾气一向大,怎麽这回这麽忍气吞声?难道有隐秘?但是他好问,只是把卢君见的头往怀里按了按,避免被别人看到,然後施展他不错的轻功,往岭溪最热闹的地方闪去。
风在耳边飞过。
王旦听见卢君见的声音:“求你,别和任何人说。包括我爹和三弟……”
王旦低头去确认,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晕过去。
岭溪最热闹的地方不是木云街,而是一到晚上就挂起红灯的飞棉巷。青楼,岂不是最热闹,最隐蔽的地方?
虽然岭溪是个小地方,这个小地方里的青楼女子们都知道岭溪最大的财神爷是卢家的老爷。
但是,她们宁愿相信一个江湖客怀里衣衫不整的人是他抢来的女人,也不会怀疑这个人是卢家鼎鼎有名的大公子。
最危险的地方,岂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况,这阵子王旦没少在这些花楼里扔银子,姑娘们都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有银子的大好人。
所以,王旦说,这是我的心上人,虽然他不承认,现在他被人追杀受了伤,我英雄救美,一定要在他的伤养好前偷走他的心。我希望这段日子,他跟我在一起,谁都见不到。姑娘们会意地笑了。
卢家的笨蛋老爷,哪里都搜了,就是没有搜花楼。因为他以为他的儿子绝不会去这些地方,即使去,也是去南风楼,哪里会去照面女子。
卢老爷错了,如果卢大公子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想走的,他又怎麽能自己决定在哪里呢?
卢君见懒洋洋地靠在床侧,脚伸在王旦腿上,由著他给自己用药,手里端著碗甜腻的莲子羹,美滋滋地吸著勺子。
卢大公子似乎觉得每次自己在王旦面前都是最糟糕的形象,所以干脆不装了,抛弃了公子该端的架子。
卢君见喝一口汤,动了动脚趾头,问:“你怎麽会用药?”
王旦扯开嘴巴:“在外面走,少不得被刀剑划上几下,当然要什麽都会一点。喂!这麽甜的东西,亏你怎麽喝得下,你已经喝第二碗了,悠著点!我可不想回头被你家人骂,把你喂胖了!”
卢君见露出一个闪瞎人的笑:“这里的夥食不错。”
王旦也笑:“这里的姑娘更不错。”
四十四,青楼暂藏身
卢君见听王旦这麽说,便问:“外面这麽危险,三弟他……”
王旦拍了他的腿一下,把他双脚搬回床上,盖上被子:“你说外面危险,你好好居家的岭溪公子一个,可不被人打了劫?”
卢君见一张脸又白又红,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仅脚上,连那处的药,这几天,都是王旦帮忙料理。伤得那叫个惨不忍睹,养了三四天,烧才慢慢退了。
年轻人康复得快,现在躺下也无不适。只下地行走尚有些麻烦。
卢君见把手里的小碗递给王旦。
王旦接过,问:“你真的没什麽话对我说,回头家去,待问起,你可想好了话?”
卢君见恼羞成怒:“你有时间,不如去找外面好看的姑娘,不用陪我!”
王旦对这种鸵鸟精神表示鄙夷:“难不成你要与他们说你跟相好的私奔了?”
卢君见气息不稳地闭了闭眼睛:“我头疼。”
王旦觉得真有料了,想必欺负卢君见的人,卢君见熟得很,不然必不会这般遮遮掩掩,他欲要追问,卢君见说话了。
卢君见问:“你陪著我,他们不奇怪?”
“哦。”王旦摸了摸没剃干净的胡渣子,“你三弟弟被禁足了,不得见外人,没有空管我。至於你二弟,忙著理你留下的烂摊子。你爹他们……我要告诉你,你家被人袭击了吗?”
卢君见睁开了眼睛。
王旦慢吞吞地说:“你在这里这几天,你家天天遭贼,里里外外被人翻遍了,什麽东西没丢,就是几个下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见了‘鬼’?这‘鬼’,逢人就问,你在哪里?你欠了他债?”
“没有!”卢君见恶狠狠地否决!双手抓住了被子,脸色不怎麽好。
“你是不是更不想回去了?”王旦叹气,瞧著卢君见有往被子底下溜的趋势,“住在这里很贵的……”
“我会付给你。”卢君见魂不守舍。
“欠债肉偿……”王旦悠悠地道。
卢君见几乎被这四个字惊得一跳,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虚空的一点。
王旦问:“你知道是什麽人吧?”
卢君见摇头。
王旦说:“不过我知道你爹不会这麽饶过他的,你爹手下有几个厉害的影卫,已经派出去了。我奇怪,你们卢家既然有那麽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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