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回想起后来的经历,忍不住抱着膝盖颤抖起来,甚至往坐在床边的弗拉西斯怀里靠了靠,“我是被痛醒的,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赤身luǒ_tǐ地被扔在那个怪物旁边,它……”
“没有看到把你放在怪物身边的人吗?或者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弗拉西斯刻意岔开了他的思路,安德玛幻蝶幼虫对他做了什么,弗拉西斯和汉普顿都看到了,没必要让他再重点回忆这个。
“我不知道……那里好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莱因抓住了弗拉西斯的肩膀,惊恐地把自己的下半张脸埋在他的肩上,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抖,“我很害怕,又很痛……那个怪物一直在动,我痛晕过去好几次,喊救命也……也没有人来帮我……”
“别害怕,现在你不是安全了吗?会好起来的。”弗拉西斯抱了抱他,然后松开手让他躺下,又替他盖上被子,“先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好吗?”
莱因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仿佛那样才能让他获得些安全感。他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望着站起身的弗拉西斯,犹豫了一下,小声问:“您明天真的还会来吗?”
“当然,如果你欢迎的话。”弗拉西斯微笑道。
“那……请您一定要来。”莱因说,“有您在,我感觉好多了……”
“他是不是有点太依赖你了?感觉有些可疑。”
两人告别莱因离开房间后,汉普顿跟在弗拉西斯身后,和他一起向他的住处走去,“我来得比你早,但他一直没有表现出那样的恐惧。”
“也许是因为骑士长比较有威慑力。”弗拉西斯并没有把这个细节放在心上,反而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比较可疑吗?一大早就来看望伤者,阿伦卡祭司一定认为你被打坏脑袋了。”
汉普顿觉得头疼极了。
“我说了,我只比你早到一会儿,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也许是因为骑士长并不是那么言而有信。”弗拉西斯脸色不变,继续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天要去赴恩波格尔的约,假如没有什么急事,你还是回骑士团去吧。”
“恩波格尔?”汉普顿的脚步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刚才莱因说他的工作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弗拉西斯也留意到了这个细节,低声回答道:“恩波格尔的花匠。”
说话间,他们已经快到弗拉西斯的住处了,汉普顿没有如他所愿地离开,反而强行挤进了门里,提出了一个要求。
“介不介意多带一个人赴宴?”
“……你是说你也要一起去?”弗拉西斯瞥了他一眼,显然觉得这个主意糟糕透顶,“恩波格尔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带你一起去,他还能说出点什么来?”
汉普顿有些气馁,弗拉西斯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他一起去,恩波格尔也许会因此提高警惕,弗拉西斯想要调查些什么都会增加难度。但在他看来恩波格尔实在很可疑,他总觉得让弗拉西斯一个人去赴宴会出问题。
见他不再说话,弗拉西斯就默认他被自己说服了。
“如果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我会尽可能小心的。”他难得地给汉普顿倒了杯茶,然后端着自己的茶杯在椅子上坐下,“恩波格尔确实很可疑,也是因为这样,我才答应他的邀约——要在自己的庄园里对一位圣殿祭司做些什么也不是容易的事,如果我能在得到格格兽的同时发现他有什么不妥,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原本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汉普顿,但对方对他的担心出乎他的意料。如果不安抚汉普顿一下,弗拉西斯觉得他可能真的会强行跟着自己去恩波格尔的庄园……
不能让这家伙把他的计划破坏掉,所以还是让他放心些好了。
☆、不速之客
恩波格尔的邀请函上详细地写明了时间和地点,弗拉西斯只需要按时到达他的庄园门口就好了。为了表明自己是以私人身份参加这个晚宴,不让这一次行动与圣殿的立场扯上关系,他还特意事先从圣殿返回了自己家,然后再从公爵府乘马车到达恩波格尔的庄园。虽然走了一条远路,绕着半个帝都转了一圈,但在他看来这是最合适的路线。
他不可能直接打着圣殿的名号去借格格兽,毕竟这是个秘密任务,而借格格兽来避免安德玛幻蝶可能带来的危险,这也是他个人的决定——也就是说,即使出了问题,也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
他不能让自己成为祭司后接受的第一个任务搞砸,更不能让“圣殿百年来最年轻的祭司”因此成为一个笑话。
恩波格尔早早等在了庄园门口,看到马车上fǎ_lún纳德的家徽后迎到了车前,在弗拉西斯下车以后更是夸张地表示了赞美。
“光明女神在上,您今天真是俊美得足以让整个帝国的女性为之疯狂。”他以贵族礼节俯下身亲吻了弗拉西斯戴着手套的手背,“能邀请到您这样的客人是我莫大的荣幸,今天一定会成为我的幸运日。”
弗拉西斯微笑着接受了这个礼节性的亲吻,他其实并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因为虽然帝国有男性亲吻男性手背的贵族礼节,但通常这种吻手礼中暧昧多于尊敬,恩波格尔身为下位者,不应该对地位比他高的大贵族行这样的吻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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