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何欢松了口气,阎涣觉得很正常就好,不然让阎涣以为自己是个不稳重的人就不好了。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何欢暂时抛开心中的难过,让自己睡觉。
当身边的呼吸声平稳之後,阎涣睁开了眼睛,双眼闪著精光。他慢慢坐了起来,一指点了何欢的睡穴,下了床。
……
这晚是温桂和孔谡辉值夜,不必守夜的阎日过了子时才返回自己离仁心堂不远的临时住处休息。在秦歌施针之後,阎日的面色比以前更加苍白了,也瘦了许多。别人只当他是照顾皇上辛苦,也因为如此,温桂总是找机会让他回去休息。但阎日却不肯,若不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天天守在皇上身边。
刚刚躺下,屋外传来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阎日快速下床披著衣裳走到窗边,推开了窗,一人闪了进来,随手关上了窗。
黑暗中,来人面色冷厉地直接问:“你可有把皇上中毒的事告诉王爷?”
阎日似乎预料到此人会来,不仅不惊慌,反而诧异地问:“皇上中毒?谁告诉你的?皇上这阵子身子不适,就有人乱说了吗?被太师知道了,会惹来麻烦的。”
“别跟我装糊涂!”来人揪住阎日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王爷临走时是怎麽交代你的?!出了这麽大的事你怎能跟其他人一起瞒著王爷?!”
阎日面色不变地挣脱出来,淡淡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是何欢太子的贴身侍卫,还是不要总往我这里跑的好。”
“你!”来人很想给阎日一拳。
阎日静静地看著他,说:“我是王爷的人,更是皇上的人,皇上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让我做什麽我就不能做什麽。皇上说何欢太子身边得有个靠得住的人,我跟阎罗王要了你,我觉得你很合适。你我在阎罗殿虽是同级,但在宫里你却要听我的。回去吧,不要让人看到你来我这里。”
说了几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阎日打了个哈欠,是要送客了。眯著眼睛借著冰冷的月光盯著阎日,来人在心里琢磨那几句话,过了半晌,他紧握的拳头松开,低声道:“我今後不会再擅自来找你,照顾好皇上。”也不等阎日回话,来人推开窗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吐了口气,阎日关上窗户返回了床上。缩在被窝里,阎日的呼吸声中带了几分沈重。他睡不著,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出现那一晚,就会出现皇上满是痛苦的脸。阎日从来没有这麽沈重过,哪怕是被人像牲口一样关在笼子里时,他也没有这麽沈重过。可现在,只要一看到皇上,心口的沈重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但他管不了那麽多了,如果不做点什麽,早晚有一天,他会被这股沈重活活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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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回家……这个月就不更了,到2月1号再更。
(12鲜币)沈溺:第九十五章
二月末,秦歌的状况明显好转,气色也渐渐开始恢复,容氏父子紧绷了两个月的弦终於松了一半。最明显的就是温桂和何欢,两人的脸上多了笑,多了轻松。不过秦歌仍是把政事交给了太师,他虽然好了许多,但腹部总是隐隐地难受,胃口也依然不大好。他这回“中毒”把林甲子的魂几乎吓没了,在他还没有复原之前,林甲子也不敢让他太过操心,只是在每日的探视时把内阁无法决断的事说给秦歌听,得了秦歌的意思後他再回内阁传旨,虽然累了许多,但皇上能活下来比什麽都强。
“太师,这阵子辛苦你了。”握著林甲子的手,秦歌真心地说。
林甲子的眼眶湿润,另一只枯瘦的手覆在秦歌的手上,手背上的老人斑似乎又多了一些。他摇摇头,半天才开口,哑声道:“只要皇上您没事,老臣就是不要这条命,也无所谓。”
“太师,不要这麽说。”秦歌也是感慨万千,“您是朕的太师,将来还要做太子的太师,朕的江山,不能没有老太师。”
林甲子两手握紧秦歌的手,老泪纵横:“皇上……您……您可千万不能,丢下老臣啊……您的龙体关系著大东百年的基业……老臣……送走了太皇和先皇,老臣……怕啊……”
秦歌内疚地说:“朕会活得好好的。太师,朕不会再让您担心了。”
“嗯,嗯……”林甲子赶紧擦擦涌出来的泪,又喜又担忧地说,“皇上这回生病,索性朝中无甚大事,只是……”
“只是什麽?”
林甲子咬咬牙,沈声道:“只是梁王的势力超出老臣的预料。皇上,老臣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可梁王的势力皇上您不能不防啊。也许皇上您不爱听,可老臣不能不说。凤鸣王的那道遗诏令梁王的名声大噪,如今他又是双王在身,这回他若拿下凤鸣,就是朝中的那些中立派也会站到梁王的那一边。何欢太子是他的义弟,当何欢太子接掌凤鸣後,梁王的背後就多了凤鸣这个靠山,皇上若还不醒悟的话,只怕是养虎为患啊。”
出乎林甲子的预料,当他做好了被皇上训斥的准备时,却见皇上只是淡淡吐了口气,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
“朝中有多少人反对梁王?”
林甲子斟酌地回道:“近四成。”
“又有多少人保持中立?”
“近……二成。”
“那就是说,支持梁王的有近四成?”
林甲子点点头,一时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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