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听见……”
薛太妃坐到床前,抚了抚刘凌的额头。
“你头伤了,好好休息,不要再多动多思,明白了吗?”
刘凌从小敏感,尤其对别人的态度更是观察入微,从薛太妃的言谈举止,他立刻意识到薛太妃对他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不是变坏,而是变得更好,更加复杂。
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的刘凌,只能拉了拉被角,默默地点了点头。
薛太妃又安抚了他几句后,起身叫了王姬和张太妃,一起出了内室,只留下刘凌一个人在屋里休息。
“喂,外面有人吗?”
等所有人都走了一阵子后,刘凌脸色突然黑了起来,有些不确定地叫喊着。
可大概是因为薛太妃有事要“吩咐”,门外竟没有人,叫了几声也没人搭理。
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刘凌揉着肚子,想要勉强自己爬起来,却发现一坐起身头部就一阵眩晕,无力地又跌了下去。
“快来人啊……”
呜呜呜呜,奶娘说的对,人不能撒谎,会有口业报。
“这次我是真内急了!”
“你说三皇子在薛太妃的住处摔到了头,而且好像很严重?”袁贵妃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竟冲动地问道:
“有性命危险吗?”
能伺候袁贵妃的都是心腹,见怪不怪的安静站在那里。刘赖子呆了呆,这才连忙摇头回话:“应该没有,宋娘子晚上就回来了!不过三殿下头破血流不能动弹,被留在绿卿阁了。”
“看样子没什么大事,绿卿阁?薛家的?”
袁贵妃难忍失望地收回嘴角的笑意。
“是,三皇子最近不知那里得了一本书,捧着看了许久,还在地上写写画画。他经常往冷宫深处跑,奴婢怀疑有太妃在教他识字……”
刘赖子谄媚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六岁才学写字,还是冷宫里的疯子们,能教好什么?薛家都没人了,掀不起风浪!”袁贵妃不以为然地抬了抬手,让他退下。
“现在三皇子的事,你就不必老是来了,省的撞上陛下。”
她恩宠不断,一个月能有二十天陛下都是宿在她宫里的,刘赖子要跑的勤,难保有撞上的时候。
宋娘子虽然聪明的让刘凌“顺势而病”,可有心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刘凌摔了头,虽然没摔死,可她不给他请医用药,能破了相也是好的。
反正她也不准备让他读书,等他再大点,从未上过书房,世人自然就对他有“不学无术”的印象,加上他脑子本来就有毛病,又没有后戚撑腰,一辈子就这样了。
现在要关心的,反倒是别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中一阵烦躁。
原以为二皇子被赶出去,大皇子会收敛点,岂料他反倒更加出挑。现在都传二皇子体弱多病命不久矣,三皇子又年幼无知,大皇子迟早要立为太子。
若不是陛下宠她,一直压着……
“娘娘,该吃药了。”
蓉锦捧着一碗药在不远处跪下。
“你走吧。”
袁贵妃扫了眼门外的刘赖子。
刘赖子不敢多呆,爬起身麻溜的就退下了。
袁贵妃回身入室,接过蓉锦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喝了这么久药,还是没有怀上。只要我有了儿子,何必还忌惮皇后那个废人……’
袁贵妃心中暗叹。
“娘娘,陛下来了,已经到了蓬莱殿外!”
“准备接驾。”
袁贵妃早已经习以为常,不慌不忙的将药碗递给蓉锦,另有一个宫人送上漱口的玉露,其余宫人有捧妆盒的、拿披帛的、各个有条不紊。
不过片刻时间,袁贵妃又妖娆了几分,带着一群宫人前去迎驾。
“爱娘!”
“陛下……”
天色渐晚,薛太妃将自己的卧室让给了刘凌,只好去隔壁的张太妃那暂住一晚,留下如意照顾刘凌。
如意是个傻儿,不懂掩饰的,一进了刘凌的屋子,立刻耸了耸鼻子,傻笑着问:“怎么有股怪味?呵呵,三殿下……你冷吗?为什么盖这么多被子?”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刘凌将身子往被子里更缩进去一点。
“不行,娘娘让我伺候你呢,你要洗脸吗?要吃饭吗?要如厕吗?”如意走到刘凌面前,弯下腰又笑。
“我给你打水好不好?”
他是从来不自称“奴婢”的,
“不要不要不要!你出去啦!”
刘凌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吧,那我走了……”
如意有些伤心地往门外走,表情还有些受伤。
刘凌心中刚有些内疚,就见如意又转过头来,天真地问他:“可是三殿下,你真没闻到什么味儿吗?这房间是娘娘住的,她闻到怪味,会不会生气啊?”
刘凌闻言简直是石化了,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我走了……你都懒得理我……”
如意撅着嘴伤心地打着帘子出去。
只留下在被窝里攥着裤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刘凌。
‘我傻啊,应该叫他帮我洗裤子和被子的……’
刘凌悔的肠子都青了,懊恼地对天叫了一声。
“啊啊啊!睡觉!”
他熄灭床边的烛火,一下子翻到床榻的最深处,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刘凌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大,又有太多的讯息无法消化,他只是个孩子,从小就没怎么出过冷宫,从记事起,接触到的也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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