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提醒道:“话虽如此,老师也请务必小心。如果这是藤村家设下的圈套,想要以假定的目标麻痹您的视线……”
“不会。”纱和老师坚定地说:“晚秋小姐并非那样的人。况且,你的能力还未明了,现在也不适宜战斗。”
“我的能力?难道那把剑不是我的能力吗?”我微奇。
“那把剑是外在的器物,是由我们转赠给你的,并非你本身具有的能力。”纱和老师说。
回到神社时,夜色正浓。藏之介坐在一根宽厚的树杈上,用手臂勉力去够挂在树枝上的纸灯和一长串的结愿纸。他的猫在树根下坐着,用猫爪替自己挠痒痒。看到我和晚秋老师的身影,名叫将军丸的猫咪便很自然地靠了过来。
“……吃里扒外的猫啊!”藏之介恼怒地拆下了系有结愿纸的长绳。
他一向是个热爱调皮捣蛋的孩子,还经常因为爱猫而胡乱吃醋。现在看到将军丸这样粘着我们,搞不好他又会想出什么戏弄我的点子来。
姐弟嘛,大多数如此。
调皮捣蛋的男孩子和负责教训他的姐姐,挺常见的组合。
这一晚,直到入睡熄灯前,源右卫门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大概是去哪儿逛了一圈,头发被风吹成了一边倒的形状。
“你去哪里了?你的头发发生了什么?”我询问。
“山内本来想再给你来一个‘最后的惊喜’,所以我也去给了他一个惊喜。”他说着,在镜子前蹲了下来,用手梳着乱糟糟的头发:“躲在山道上装鬼吓女孩,真亏他想得出来啊。结果最后他自己被吓得跑走了,你要是看到那副场景,一定会笑出声。”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那样做?”我问。
“我就是知道。”他又露出了那种神秘莫测的笑容。
我忽然想到了我的那个不明所以的梦境。
我低下头,一手在膝盖上画着圈圈,勾着薄薄丝袜的边缘:“呐,源君,你知道望月都羽子吗?”
“知道。”他回答:“你的同学,兼友人。”
“未来的她……还存在吗?”我这样问。
他大概有些诧异于我的问题,扭过头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仰起头:“很奇怪吗?只是关心未来的她的动向而已。”
他怔怔地盯着我,眼里有着不知是喜悦还是复杂的情绪。我听到他唇间有着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语。
“终于……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她还存在吗?是我未来的朋友吗?”我又问了一遍。
“存在。”他笑着回答我,又转回去对着镜子理着自己被风吹歪的头发。
“她是怎样的人呢?”我问。
“她和现在相比,变化挺大的。”源答。
“这样啊……”我喃喃地说着。
——存在吗?
所以那个梦境,是真实的吗?
反面贴有广告女郎的小镜子搁在榻榻米上,而源右卫门又特别高,即使是蹲着也不方便他照镜子。于是,他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什么先进的、小型的机器,拿来当成镜子照。
“那个是……”我有些疑惑。
“携带电话。”他说:“未来的东西。”
“诶?”我顿时有些好奇:“能摸一摸吗。”
他将携带电话递了过来。
我在电话上戳了戳,它便亮了起来,一张照片便在其表面浮现了出来。
“咦?”
我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惊奇。
是我和源右卫门站在一棵樱花树下的合影。照片里的他和我看起来差不多高,也不知道是我的脚下垫了道具,还是他努力地蹲下了身体。笑容很灿烂的两个人,看起来无忧无虑、没有烦恼。
“四月份时候去赏樱时的留念。”他说着,用手指在携带电话上戳了戳,说:“还有其他的照片。你看么?”
携带电话是个神奇的东西。
轻轻一戳,便会切换出其他的照片来。
大抵都是关于我的照片——应该是偷拍,大多数只有侧脸或者一角。是我咬着铅笔奋笔疾书,或者垫着脚在晒衣服的场景。有时候甚至是一个炫如疾风的模糊残影或者是鼻孔和眼睛连成一团的可怕照片。
又翻了几张,赫然就是我穿着吊带睡裙四仰八叉的睡姿,大白腿和掉下来的肩带看起来很是醒目。
“你竟然拍这种照片?!”我的面孔登时红了,我恼怒地大喊:“真是太过分了!”
“啊——意外、意外!”他连连说。
“太过分了!”说着我又看到了下一张——下一张照片更可怕了,竟然是我飘逸而起的裙底与套着白色丝袜的大腿。
“等等这也是意外,这是我妹干的……”他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不要解释了,源右卫门。”我横抱双臂,高冷地站了起来,以盯着一具尸体的眼神盯着他:“直说吧,不要假装成一幅温柔又风度翩翩的模样了,你就是个下流的渣滓吧。”
“我不是啊!”源右卫门这样呼喊。
就在这时,我听见纸门外传来了一阵偷偷摸摸的笑声。
我秒听出来,那是藏之介的笑声。
我头脑一空,有些紧张——要是让藏之介发现我房间里有个男生,那就糟糕了。
藏之介可是最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个性了。
惊慌失措之下,我决定,紧急对坐在我面前的源右卫门使用魔法!
“不要紧张。”源安慰我:“我可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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