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长这么壮,不去当苦力简直浪费!”
“凶神恶煞的埋汰样儿,眼珠子瞪出来最好!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有娘生没娘养的死杂碎,帮老王八干事,迟早生孩子没**儿!”
小安对县府的地形不熟,只能凭着感觉跑,反正甩开那群家丁要紧。跑到一个排满了大水缸的院子,小安眼前一亮。
水缸里是刚开的莲花,清香扑鼻,在夏季最是怡神养性,徐重德给十七个妾室一一都花了心思准备,只是下人还没来得及抬到各个分院,就被小安带着身后的一群家丁糟蹋了。
小安一个弯腰拎起裙角,二话不说爬上水缸,他身量轻,手脚伶俐,蜻蜓点水般从一口缸跳到另一口。
后头追赶的家丁便迥然不同了。有的爬不上去,有的刚站上去,却一头倒栽进水里,有的勉强能走两步,在追赶途中又滑进水缸,像掉进泥沼的山猪。
徐重德气喘吁吁赶上来,就在管家的搀扶下看到这一幕,捶着胸口痛呼:“本官的莲花!快给本官把他擒住,本官要打他五十大板——”
经过水缸的“筛选”,后头追赶的家丁大大减少。小安借着水缸的高度爬上屋顶,被眼前的大场景吓得一愣。
“哎哟我老爹诶!”
只见脚下的大院子里排了十几桌,每一桌都坐满了宾客,正趁着酒性侃侃而谈,好不热闹。
小安惊愕地望着,不禁咽了口唾沫——好家伙,竟然不知不觉跑到了前院。
那些宾客见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突然站上了屋顶,便纷纷停了筷子,放下杯盏,指指点点准备瞧热闹。
“人这么齐?”小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瞧着宴席上泛着金油光芒的鸡腿,狠狠咽了口唾沫。
徐重德直跺脚,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也不顾什么要在百姓眼里伪装的夫妻和睦的面子。只一心一意想把人擒住,“给本官上!全都上!抓住他——”
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丁听了,开始脱了鞋往上爬。前院也新涌过来一批家丁,把前路堵死。小安见情况不乐观,于是从屋顶扒拉一叠瓦片,扔飞镖一样朝上房的家丁飞去。
他小时候爱拿弹弓射鸟,准头不错。只见那瓦片飞出去,每一片都正中脑门,好几个家丁被砸得摔下去,后头的也不敢再上。
小安一面欢快地飞瓦,一面高声朗朗地喊:
“徐重德是个老王八!生个儿子是小王八,两个王八一对眼,看得小爷我笑哈哈!”
好些宾客听了,没忍住笑出声,把徐重德气得满脸涨红,胡子快吹到头顶,只有指着嘶声裂肺地吼:
“给本官抓住他!本官要打他一百大板!两百大板——”
没有家丁敢上房,一个个的都在地上,整装待发地握着木棍,思忖着安戈何时下来,再一举将人擒住。
清了后路,小安打算清前路。于是解下背后的大包袱,唰地朝半空一撒。大喊:
“捡钱喽——”
霎时间,金银珠宝像雨点般落下,所有人都赶忙弯腰去捡。连家丁也把木棍甩了,一边从地上捡,一边从旁人手中抢。院子里如同烧开的滚水,沸腾一片。
小安见状,趁机从房顶溜下来,飞奔到桌边,扒扯下一个香气四溢的鸡腿,塞嘴里提着裙子就跑。一面跑,一面还不忘喊:
“县太爷是个老王八!生个儿子是小王八,两个王八一对眼,看得小爷我笑哈哈————”
徐重德将捡钱的家丁揪起来,气得浑身颤抖,“给我追!追——”
小安三两步跑上街头,今日恰逢赶集,街道上熙熙攘攘,他费力拨开人群,大声喊:“让开让开!”
古时候的嫁衣样式繁琐,腰臀的束缚都很多,跑起来极其不方便。穿过小巷,扒开人群,已经花去不少力气。眼看后面追赶的家丁越来越近,小安觉着比起发财还是活命更重要,于是低头看了眼被珠宝塞得胀鼓鼓的胸脯,一咬牙,一狠心。
“啊——天上掉钱啦————”
珍珠宝石落了一地,百姓纷纷涌上去捡,在小安身后将将挤成了人墙,严严实实。
“我的我的!”
“哎别抢!”
“哎哟谁踩我脚!”
家丁拿着三仞长的木棍,拼命往前面冲,人墙依旧纹丝不动,一点空隙都没有,只能看着那红色的身影逐渐跑远,消失在拐角。
热闹过了,人群也散去,街道又恢复往常的情景。
小安功德圆满地逃过一劫,三下五除二把嫁衣褪了,准备趁着事情没闹大,去哪家当铺赶紧当掉。没想到跑出巷子的瞬间,便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怔怔望着他,“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第3章 第一桶金
“如意?”
那男子身穿一袭水蓝色衣袍,腰带亦是云淡风轻的月白色。他微微偏着脑袋,眉目纤和,声音温润,不可置信地拉住小安。
小安没当掉嫁衣前可不敢随便跟人耽误时间,于是唰地挣开那人,眉毛一竖,急匆匆道:“什么如意?你认错人了!”
他得赶紧,这身通红的嫁衣在手上始终是个祸患。于是没有理睬那男子,折身便走。走出去没几步,脑海中闪过方才那男子头上的白玉簪,想来该是价格不菲。于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下,嗖地跑回去。
“瞧你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便跟你做一桩买卖。”
那男子一顿,勾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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