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不紧不慢地装着不知道地说:“你们系有个刚从哈佛回来的鞠老师业务能力很不错,我想她要是能进这个项目,会是洪涛非常得力的一位助手。”
余院长不等说完,打断了丁一:“最近临床上忙不过来,她的系任需要她到那边去服务一段时间。”
丁一不疾不缓:“昨天在和曲校长的交谈中,他已经做了系任的思想工作,鞠老师暂不调到临床。”
余院长大感意外:“这是个新情况,我得了解了解。”
当听说宁任也在这个项目里时,余院长就有点掐不住了,开始抱怨起来:“以前没有并校时,医院属于我们医学院管,是我们的附属医院,我们是爷爷,医院是孙子。后来搞什么大学并,我们这个全国响当当的医科大学下降成了医学院,我现在要办一点事,盖个章都要开两个小时的车到江那边总校去批复,来回三四个小时。更可恨的是附属医院也不属于我们管了,现在财大气粗,钱也不上交给我们,盖高楼,拿回扣,我们倒成了孙子。现在就靠教学赚一点钱,为了自负盈亏,只好扩招,本科生扩招,研究生扩招,看看哪个教授不是带十几二十几个学生,怎么带得过来,只好放鸭子,任其自生自灭。中国的教育财政拨款只占gdp的2,可是这2里又有多少是真正用到教育事业上呢?就这一点点瘦肉,都想来割,各种行政事业费奇多无比。除了多招学生,我们的创收只有从科研经费里提成。要不老师们心里不平衡呀,和医生的收入简直不成比例。当医生的现在可以乱收费,按比例提成。那个宁任,开刀动手术钱赚得多得不得了,根本就不需要从科研经费里提成,但是手还是要伸过来。他参加这个项目的目的是沽名钓誉,想名利双收。可是其他人怎么办?啊?留给我们这些搞教学的和搞科研的人一点赚钱的机会嘛。啊。我们搞科研搞教学哪一点不需要用钱。比如说这次我路过北京到国家图书馆去,进去阅览都需要交5快钱办阅览证,再交100元押金方可借书,每次阅览付费5元,复印费每页1元,就这样还不是所有的书都能看。回来后我可是要报销的,需要钱呀,啊。”余院长怨气很大,嗓门提得很高,吐沫子都溅了出来。
他继续道:“前些年上面的一些领导坐在空中楼阁里想出了一套不切实际的想法,搞教育产业化改革,自负盈亏,完全是瞎掰,是改革中的最大失败。什么都学美国,可我们是会义国家呀,国家要贴钱办教育才对。北欧的一些资本义国家也是国家投钱搞教育嘛,为什么不学好的?让我们自负盈亏,谁都想心思赚钱去了,学生谁来管。”丁一一面听,一面想,这个院长满腹怨言,看来这个院长当得憋气。不过他的一些看法还是有些道理的,要是关系理得不顺,政策制度不好,一切就会疙疙瘩瘩,怪相丛生。丁一突然发现在中国谁都活得很累。
“是呀,中国现在国库有许多钱了,是应该加大投资教育的力度。”丁一同意余院长的观点
余院长似乎意犹未尽,说:“其实中国的经济成就有不少是虚的,和你说个网上看来的故事。有两个学生,二人在路上走,发现一坨狗屎。甲对乙说:你把它吃了,我给你5000万。乙一听,这么容易就赚5000万,臭就臭点吧,大不了拿了钱去洗胃,于是就把屎吃了。二人继续走,甲心里有点不平衡,白白损失了5000万,什么也没捞着。乙虽说赚了5000万,但是吃了坨屎心里也堵得慌。这时又发现一坨屎,乙终于找到了平衡,对甲说:你把它吃了,我也给你5000万。甲一想损失的5000万能赚回来,吃坨屎算什么,乙不是也吃了吗? 于是也把屎吃了。按理说这下二人该平衡了,但是他们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两个人的资本一点也没有增加,反而一人吃了一坨屎。于是就去找教授,教授听了他们的诉说,安慰他们:同学们,你们应该高兴啊,你们仅仅吃了两坨屎就为咱们国家贡献了1个亿的gdp!
这个故事就是当前中国经济的真实写照,没有生产没有创造没有开发,有的只是虚无的资本累积。比如开发商将房子倒来倒去,还是那些东西,gdp就增长了几倍。什么玩意。”
丁一笑了,因为几年前美国次贷危机时他也听过类似的笑话。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笑话在中国也出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他担心起来,中国现在的许多虚高现象,和美国当时的情形有点像。要是中国也像美国那样发生房产危机,那可不得了。日本二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
“还有,在所谓的这些转来转去过程中,就有了名正言顺的捞钱手段。我老家在一个贫困县,当地的一个县委书记一年的正当收入在二百五十万左右。”
“不可能吧。”丁一不信。
“别打断我,听我说完。他的工资当然没有这么高。但他可以引进项目啊,根据明文规定的政策,每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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