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q布就没有再回短信了,祝拾肆一头雾水,又不太好打电话过去,万一不小心说出了什么厉害的话,被车上的人听到了就很尴尬。
一路畅通,保姆车顺利抵达祝拾肆和q布的公寓所在街区,时间还不到六点。
这条街的地段好,设施完备,大都是高档的商品房,在闹市中很清静,房价自然不是小数目。祝拾肆搬家后穆笛和颜羽都没来过这里,颜羽住别墅,并不觉得高级电梯公寓有多稀奇,相比之下,穆笛就显得有些局促。
祝拾肆下车之后跟穆笛走在一起,跟他聊着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免他想起自己同是艺人,住的却是破旧的老楼,心情有落差。
嘴上聊着轻松的话题,祝拾肆还是免不了心酸。
穆笛比他矮六七厘米,从他的角度只需稍稍侧头就能把穆笛瘦削的身体全部收入眼中。
他上身的横条纹t恤织法很疏,衣摆起皱了,款式非常平庸,大大地晃荡着。
颜羽走在他前面,穿的也是横条纹t恤,红白相间配一条合身的牛仔裤,他比穆笛矮,却j-i,ng神得像一只小公j-i。
更让祝拾肆在意的是,穆笛脖子上的围巾像条锁链一样压着他的颈椎,穆笛微驼着背,贴着皮肤的发梢s-hi漉漉的,密汗一滴一滴往下流。
“小笛……”
祝拾肆停下脚步,穆笛往前走了一步,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看着穆笛平静的眼睛,祝拾肆忽然忘了要说什么,“你……把背挺直,还有多吃点饭,你太瘦了。”
“好,谢谢肆哥。”
穆笛浅浅地点头答应,四人走向街口的红绿灯,即将到达斑马线的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他们面前。
“啧,别挡路啊。”
颜羽嘀咕着从车尾绕开,祝拾肆跟上颜羽的路径,却发现穆笛立在身后一动不动。
后排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穆笛面前,向面如死灰的穆笛伸出了右手。
他比祝拾肆要高一点,身穿深灰色正装衬衣和黑色西裤,戴着一副银框眼镜,亲和的笑容恰到好处,伸手的姿势斯文优雅,如果不是那道从他右眼睑上斜划下去的疤,祝拾肆不会对他生出任何戒备。
在男人即将碰到穆笛无措的手时,祝拾肆挡在了两人中间。
“你是哪位?找他什么事?”
男人无视了祝拾肆,侧步走到穆笛身边。他从搭在左手腕上的西装里抽出了一张格子手帕,低下头轻轻给穆笛擦汗。
触到柔软的布料,穆笛晃了晃,稳住了发抖的身体,瞳孔却在不停地紧张颤动。
“为什么不回家?”男人温柔地问。
“我想和朋友一起……”
“他们只是你的同事吧,”男人收起手帕,“乖,我们回家,爸爸还在等你吃饭。”
祝拾肆狐疑地看向男人,他应该比他们要年长一些,但还不至于老到要当穆笛爸爸的程度,而且祝拾肆曾经见过穆笛的生父,是一个驼背的矮个男人。
穆笛闪烁的眼神对上了祝拾肆愕然的目光,这时男人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他抿紧嘴唇,垂下了头。
“小笛?”
“肆,肆哥,队长,郭惜,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玩开心。”
虚弱地道别后,穆笛快步从祝拾肆身边擦肩而过,开门上了车。
男人缓步跟在他的身后,温和地对祝拾肆笑了笑:“多谢你们照顾穆笛,但希望你们不要把他带到奇怪的地方。”
银框眼镜下,男人的笑容文质彬彬,但他的眼睛没有一点弯曲的弧度,眼中的冷光睥睨着祝拾肆。
视线扫过他右眼的疤痕,祝拾肆察觉到了男人笑容里的高傲和y-in狠。
这个人要带走穆笛?
“喂,祝拾肆,你干嘛呢?”
男人上车了,祝拾肆走向车门,被颜羽死死拉住。
“公众场合起冲突,吃亏的是我们,穆笛自愿跟他走,别节外生枝,你马上要进组演戏了。”
祝拾肆停了下来。
就在他犹豫的间隙,黑色迈巴赫在路口调了头,扬长而去。
很快,祝拾肆接到了穆笛的电话,声音很平静,他向祝拾肆道了歉,下次协调好时间再和大家一起玩,祝拾肆反复确认穆笛没事后才挂了电话。
三人过街来到q布的公寓,祝拾肆用他给的门禁卡刷了闸机,电梯平稳上行,颜羽讲着笑话缓和气氛,祝拾肆也调整好了情绪。
十七楼,尽头那一间,祝拾肆轻车熟路地按动了门铃。
叮咚,叮咚,两声清脆的铃响,门开了。
q布从屋内探出身,他的头发剪短了,不再蓬蓬乱翘着,比祝拾肆的还要短一些,俊朗的五官在清爽的短发下一目了然。
祝拾肆第一眼没有认出是q布,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真好看,当他打着石膏的手臂搂上自己的腰时,祝拾肆闻到熟悉的橙子暖香,才反应过来是他。
q布借着拥抱的姿势,亲昵地贴了贴祝拾肆的耳朵,欣然笑道:“恭喜。”
松开手,q布向颜羽和郭惜问好,却看到了两张惊讶的面孔。
“大佬?”
颜羽的眼睛睁得极大极圆。
“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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