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的左臂搂紧祝拾肆的腰,让他顺着自己的力度稍稍抬头,祝拾肆微张的双唇被碰了一下,牙齿隔着两片软r_ou_顶在一起,分开,上唇留下了些许痛感。
祝拾肆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吻,方听退回去,为自己青涩的吻技羞涩垂眸一笑,抬眼,瞳孔里凝聚起暗红的热情底色,他的右臂换到左臂的位置,左手往上扶住祝拾肆的后颈,再次低下头,贴向了祝拾肆的唇瓣。
“等……等一下。”
手指挡在了两人的嘴唇中间。
“……别这样,”祝拾肆偏着头,轻轻就从方听温暖的手臂中挣脱了,“在我弄清楚一切之前,别这样。”
方听在短暂的失落后,恢复了愉悦的神情,他点点头,笑脸里多了一丝显眼的兴奋:“除了我是方听,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去沙发上坐好,我马上过来。”
被磕到的上唇还在隐隐作痛,祝拾肆木然走向客厅,心意相通,他并没有热血上涌的愉悦,他知道自己在不开心什么。
实力顶尖的影帝化身成无业游民和自己对戏,竟然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具有天赋的外行,认为自己的进步是和他这块原石碰撞所激发出来的,事实却是捡了他不要的角色,还像老师向学生透题一样,被他提前告知了演好何赛的方法。
对于祝拾肆而言,这是一种自尊心难以接受的施舍,从小他就抗拒在解出难题之前看到答案,这个古怪的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他拒绝过很多类似的能让他一步到位的捷径和帮助,他不喜欢自己固执到近乎偏执的矫情自尊,但它就像与生俱来的本能,无法忽略,只能尝试着将它弱化。
方听从陈列架上取下面包一样的铁皮盒子,坐到祝拾肆身边,顺手把坐垫上的小天鹅抱在了膝盖上。
布艺沙发承载着他的体重,在祝拾肆的手边缓慢下沉再饱满弹起,铁盒放在两人中间,方听的指甲留得很短,抠动盖子时吃力的表情像个撕不开零食包装的小孩。
小天鹅被他用力的上身压得不断点头,祝拾肆看着他专注在盒子上的四分之三侧脸,一股热流随着咽下的唾液冲淡了揪紧的自尊心。
他想起方听还是q布的那天晚上,告诉自己演戏的时候没有自恋感,这个提示就像解题的辅助线,足以让自己警觉并愤怒了,但他没有,只是叫他不要细讲,让自己思考。
原来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反常了,为什么,是因为q布的善意比其他人来得更真诚?还是因为方听的演技足够纯熟,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暗示着自己他和其他人不同,都在对自己洗脑催眠?
胸口越来越热,祝拾肆是喜欢方听的,比意料中更喜欢一些。
他庆幸自己稳住了情绪,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得知真相后的震动表现出来。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也许该为他尝试着去改变自己?不过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该怎么做?耐心地听他自我坦白?还是主动还他一个被中断的吻?
祝拾肆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方听坐近。
刚好在这个时候,铁盒的盖子被方听打开了,哐地一下弹到茶几上,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洒了出来。
那是些新旧不一的明信片和一个透明的水晶玻璃方块。
方听赶紧弯腰去捡,祝拾肆也帮着捡了两张,他把明信片的正反面排好,无意间看到了在发黄的纸上,用深蓝色墨水写的钢笔字。
“书云,上一张明信片收到了吗……”
☆、第三十七章
“书云,上一张明信片收到了吗?你没有给我回信,我想可能是寄漏了,那是我第一次寄跨洋明信片,以防万一再寄一次给你。收到你的来信很开心,我在国内很好,加入了琉光娱乐,想不到吧,我居然会选择艺人这条路,我妈让我复读,但是我不想她再那么辛苦了,就算考上了首府大学的天文专业,也无法在短期内减轻她的经济负担,我想我的选择并没有错,你觉得呢?我很想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放心,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
落款写着“14”,寄信时间是九年前的八月末。
祝拾肆认出了自己的笔迹,他茫然看向方听,方听已经整理好了其余明信片,上面也是祝拾肆的字迹,均以“书云”开头,以“14”结尾。
耳鸣再一次嗡嗡炸开,祝拾肆的手一抖,明信片从他指间掉了下去。
“你怎么有我的东西……?”
方听把从祝拾肆手里落向地上的这张明信片捡起来,放进盒子,坐正,认真地看着他:“这里有一百张,九十九张都是你寄出去的,还有一张是你没来得及投递就被我拿走的。”
“一百张……”祝拾肆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它们全部都是我写的吗?”
“嗯,本打算收集到一百张再和你见面,结果第九十九张之后你迟迟不寄新的来,我等不及就回国了,”方听点着头,放下怀中的小天鹅,把盒子捧到祝拾肆的眼前,“现在,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方听郑重的神情不是在开玩笑,祝拾肆愕然摇头,匪夷所思,这一百张明信片跨越了近十年的时间,都是寄给那个叫方书云的人,不仅如此,他还收到了一百封来自方书云的回信。
它们怎么可能在方听手上?
祝拾肆想不通,迷茫重复道:“你为什么有我的明信片?”
“我不仅有它们,你这九年里收到的九十九封回信也都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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