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扶梯连接的二楼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方书云推开一道深色木门,光线从正前方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另外三面立着和墙壁齐高齐宽的书柜,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本。
开门的瞬间,一阵纸墨的香风扑面而来,置身在书海中,祝拾肆发出了惊叹。
“这些都是你的书?”
“嗯,”方书云把那本《似水柔情》放回书架,坐到中间的椅子上,“所以你信我了吧,我放学回家都泡在这里,不会去想学习的事。”
祝拾肆挑了挑眉,随便抽了一本看起来没被翻过的诗集,问道:“‘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后面一句是什么?”
“考我?”方书云笑着站起来,走到祝拾肆身前,从容回答:“‘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祝拾肆服气地合上了诗集,望向方书云:“我信了,你不是普通人,你是神,文曲星下凡。”
他边说边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胳膊撑着脑袋,泄气地揉着发旋的呆毛:“不仅学习好,还有钱。”
“有钱?”方书云也跟着坐到了祝拾肆身边,“我怎么不知道?”
“你家住别墅,又有那么漂亮的花园,书还这么多……说不羡慕你是假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别墅里做客呢,”祝拾肆讲这话的时候脸有点红,“我家就我爸一个人上班养家,住的还是十几年前警队分的老婚房,在顶层,我那间卧室一到夏天就漏雨。”
祝拾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方书云微微点头,问道:“你爸爸是警察?”
“嗯,老刑警了,我妈以前是中学老师,后来做了家庭主妇,”祝拾肆看向方书云,“你爸妈呢?”
问完之后祝拾肆又觉得不太对劲,方书云没跟他父母生活在一起,可能有什么不太好说的隐情,于是改口:“你姥姥姥爷呢?”
方书云大方回应:“我家往上两代都是大学老师,爸妈在我两岁的时候离婚了,爸爸在国外再婚,我妈忙着搞学术,我从小就跟姥姥他们生活在一起。”
“都是大学老师?”祝拾肆的重点抓在了前面,“难怪你学习那么好,原来耳濡目染啊,他们对你的要求很严格吧?”
方书云笑着摇头:“不,我是放养长大的,我妈虽然严厉,但是她的重心不在我身上,姥姥姥爷很随性,我平时基本不受什么约束。”
祝拾肆本是不太相信的,但他想到两位老人亲切随和,方书云的脾气很好又有主见,应该是同时拥有了良好的环境熏陶和自由生长的土壤,祝拾肆更加羡慕了。
他嘟囔道:“我其实也是放养的,爸妈很少干涉我,但我自己不放过自己……”
“哈哈,这是什么话?”方书云眯起笑眼,“自己不放过自己?”
“就……就我什么都想得第一,稍微松懈一下我就慌得不行,看到别人超过了我我更是气得头疼。”
祝拾肆小声解释,坦白的羞耻感让他不敢看方书云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好胜心。
见方书云看着他不说话,祝拾肆垂头嘀咕:“你想嘲笑就嘲笑吧,我知道我这一点很讨人厌……”
“没有啊,”方书云摘下眼镜,若有所思,“我只是在想,这种长期紧绷的状态会让你困扰吗?”
“……会,当然会,”祝拾肆的视线定在方书云的毛衣袖子上,“但是我习惯了。”
“那要不要试着改变一下,比如……”方书云侧过身拿下一本书,“和我一起阅读。”
方书云拿在手上的正是那本《似水柔情》,他随手翻开一页,慢慢读道:
“‘阿兰说到这些话时,非常的女气,而且柔媚。这使小史感到毛骨悚然。但是阿兰讲这番话时反背着手,跷着腿,就如一位淑女,这样子又有些诱人之处。所以他皱着眉头说道:你丫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阿兰说:这不重要。当你想爱的时候,你就是男的,当你想要承受爱的时候,你就是女的。没有比这更不重要的事情了。’”
“我读的这段话给你什么感觉?”
方书云放下书,沉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反而更成熟,祝拾肆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书中提到了爱情和男女,这些字眼让祝拾肆不太自在,他面红耳赤。
“唔,这个……”祝拾肆装作思考,挠了挠发痒的手背,“我不太懂,无论什么性别都可以去爱吧,也都可以承受爱。”
方书云点点头,笑道:“我想作者表达的并不是一种性别的分化和对立,正如阿兰所说,没有比这更不重要的事情了,是男是女都有选择似水柔情的权利。”
“你点题了,”祝拾肆也笑起来,方书云没有把话题引导在情爱上,这让他放松,“这本书讲的是什么内容?”
“你不想自己看看吗?不长,很快就能读完,”方书云把《似水柔情》推到祝拾肆手边,“尝试一下在阅读中放松自己。”
祝拾肆坐正,翻开了书,第一页就让他心脏狂跳,喉咙干涩:同性恋。
小史,阿兰,爱人,男同性恋。
祝拾肆战战兢兢看向方书云,方书云自然地回看他,确认对方并不是在恶作剧后,祝拾肆小心说道:“……我不太喜欢这种类型,换一本吧。”
“不喜欢吗?”方书云想了想,领悟了祝拾肆的抗拒,“哦,好,那我们来读点其他的。”
方书云起身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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