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银河下面加一行字。”
“行,什么字,你说我来写。”祝明长调出了软件窗口。
“cube of t,u,b,e……”
祝拾肆一字一顿念道,祝明长的脸凑到显示器上,仔细地描绘。
“c,u,b,e……”
写到最后一个“y”的时候,祝明长专注的神经稍微轻松下来,祝拾肆身上的橙子花露水飘进祝明长放松的鼻息里,他打了个夸张的喷嚏。
手随之一抖,“y”的那一撇拖得有点长。
祝明长笑了,祝拾肆也笑了,为了纪念这份笑容,他们决定将这个失误的“y”保留下来。
*
祝明长和祝拾肆拿着新鲜的银河方块高高兴兴回了家,晚上,一家人给祝拾肆补过了十六岁生日,这一天祝拾肆很开心。
然而直到他睡觉前,方书云的每日惯例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明天约好了去他姥姥家接他,具体时间没定,祝拾肆躺在床上一边把弄着银河方块,一边拨打方书云的号码,听筒里响了十几声才接通。
首先入耳的是一阵嘈杂的人声,几秒之后,祝拾肆听到方书云的声音。
“晚上好。”
“我明天上午想在家看会儿书,下午过来接你。”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
“好。”
“你弟还在你姥姥家吗?”
“……”方书云有些心不在焉,“啊,在的。”
祝拾肆察觉到他的异样,注意力从手中的银河方块转移到通话上,他隐约听到对面有男人呵斥的声音。
“怎么了?”祝拾肆疑惑道。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方书云迅速挂了电话,祝拾肆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他发来了短信。
【有点家事要处理,不好意思,明天下午我等你。】
祝拾肆看完短信放心了,把银河方块放在枕边,安稳入睡。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夜过后,十六年平淡幸福的人生轨迹将彻底改变。
*
第二天早上,祝拾肆起床的时候,祝明长已经出门了。
“他半夜接到一个跨省抓捕的任务,早上五点不到就走了。”
祝拾肆听孟棠这样说道。
这种情况对于祝明长而言是常态,祝拾肆并没有放在心上,吃了饭看了一上午的书,下午刚过一点钟,就准备出门。
孟棠叫住他,照例给了他零花钱,还把橙子味的花露水喷了他满身。
“够了够了,”祝拾肆攥着自行车钥匙往外走,“昨天花露水喷多了,爸爸一直打喷嚏。”
下了楼,祝拾肆从车棚取了车,刚骑到大院门口又停了下来。
方书云的弟弟来了,自己的车和方书云的车都没有后座,万一弟弟不会骑车,谁载他?
祝拾肆想到这个问题,调头退了回去,回家拿走孟棠的车钥匙,她的车有后座,可以载一个人。
一路上祝拾肆骑得飞快,方书云家的路线他很熟,二十几天没见,他还是有些想他了,尽管天气很热,日头毒辣,祝拾肆的心情却很轻松。
自行车拐进幽深的巷弄,暑气在布满爬山虎的红砖墙间渐渐消退,凉润的风吹干了祝拾肆脸上的薄汗。
在抵达方书云姥姥家之前,祝拾肆先停了车,摸出纸巾擦了擦脸,再顺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推开没上锁的竹篱笆,祝拾肆把自行车靠在石板路边,轻快走向玄关。
小路的尽头,大门半开,繁乱的花草遮挡住秋千,交错的绿荫下,秋千的影子摇荡着,嘎吱嘎吱,伴随着单调的蝉鸣鸟叫和被树叶筛过的晃眼阳光,有种难以言说的低迷感。
祝拾肆放慢了脚步,他没有感受到以往的放松静谧,反而觉得有些压抑,他小心走到门口,斜着身把视线探过去,看见屋里坐了五个人。
方书云和他姥姥姥爷在一边,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坐在对面,他们都侧对着大门,没人发现祝拾肆的造访。
“你太不懂事了,只知道跟着尘尘胡闹!”
男人的语气很严厉,他的声音和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的模糊呵斥有些像,祝拾肆往前走了一步,看清了他的样貌。
☆、第四十六章
中年男人和方书云一样高大,两人的五官很像,方书云比他更年轻俊朗,不难猜到这人就是方书云口头那个离婚又复婚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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