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唔。”她腮帮子鼓鼓囊囊,弄了满嘴油。
时清远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吃没吃相,家里没教过你?”
时槿之笑眯眯道:“爸,您喉咙不舒服吗?”
“……”
饭桌上四个大人,两个未成年,年纪最小的时惜之收到母亲眼色,夹了一块羊排,用小盘子托着送到时槿之面前:“我记得二姐最喜欢吃这个啦。”
“谢谢惜之。”时槿之放下筷子揉揉她脑袋,灿若桃花的美眸眨了眨,“听说惜之在学钢琴,学得怎么样了?”
不等小女孩说话,何茹c-h-a嘴道:“惜惜可有天赋了,就是那老师水平不行,外面人哪有自家人好,还是要以槿之你为榜样。”
“好啊,我喜欢二姐。”女孩看母亲眼色说话,反应特别快。
何茹:“惜惜,一会儿吃完饭给你二姐弹个那什么……《梦中的婚礼》!”
饭桌上突然鸦雀无声。
时槿之时恒之:“……”
兄妹俩对视一眼,默默吃饭,惜之好像也察觉到了尴尬,咬着小嘴巴回到座位。
一顿饭吃得安静又诡异,时清远偶尔问时槿之几句最近的情况,她都一一应了,何茹则不动声色地边吃饭边打量她,另外两个小的安安静静,看大人脸色行事。
时槿之和亲哥先吃完饭,以有事为借口先溜上了楼。
关起门,她放声大笑。
“哈哈哈,何茹那土鳖,小三上位就是不一样,双商清奇。”
时恒之一身西装革履,j-i,ng英的模样,身为家里长子,平日打理家业在公司不苟言笑,这会儿却像个孩子一样跟着妹妹大笑,兄妹俩捂着肚子坐到地毯上,他满眼鄙夷道:“小家子气,还是占家里人便宜那一套,希望你教她女儿。”
“哥,这你就不懂了,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哈哈哈……”
时槿之盘着腿,手心按着地毯上软绵绵的绒毛,突然脑袋里一阵锥心刺痛,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了太阳x,ue,她双手抱住头,身子不受控制地朝一边倒去。
“槿之?”时恒之大惊失色,起身扶住妹妹,“怎么了?槿之?”
“疼……”
第11章
“疼……”
“哪里疼?”时恒之吓得脸都白了,扶着她肩膀靠在自己身上,“槿之,你别吓我,槿之?”
尖锐的痛意只持续了几秒,转瞬即逝,时槿之轻轻揉着太阳x,ue,嗓音有点沙哑:“没事,哥,可能没休息好,我昨晚熬夜了。”
她撒了个小谎。
去年年底开始出现头疼的毛病,不定期毫无征兆地疼一下子,疼完有点晕,起初她没放在心上,因为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和工作,后来不止会头疼,还发生过短暂断片儿的情况,无论当时在做什么事,都会突然停下来,陷入恍惚,然后忘记之前要做的事。
今年年初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她突然就断片儿了,所幸当时的协奏曲行至非钢琴演奏部分,没有酿成事故,否则将是她音乐生涯中难以抹去的污点。
后来她跟经纪人闹掰,忙了大半年,将检查忘在脑后,一眨眼就耽搁到现在。
“真没事?”时恒之狐疑地看着她。
时槿之回过神,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真的没事,唉,有点困。”
“你啊,我怎么说你好,还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任性。”时恒之想戳她脑门,又舍不得。
“就偶尔。”
“偶尔也不行。”时恒之剑眉微扬,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脑袋,“这么大了还让我担心。快去床上睡会儿,今天吃了晚饭再走。”
“别揉乱我头发……”
“揉怎么了,小时候尿布都是我换的。”
时槿之目瞪口呆:“哥,你五岁就会带娃了?”
老大出生的时候,时清远的生意才刚起步,接着第一个女儿出生,生意有了起色,等到时槿之出生,一岁了,家族产业才慢慢走向正轨。从小时恒之就又当哥又当爸又当妈,看着两个妹妹长大,为妹妹们c,ao碎了心。
他自豪道:“那当然,所以你嫂子刚生晚晚那段时间,我表现非常好。”
时槿之冲他竖起大拇指。
“还不快去补觉?”
“不睡不睡,晚上睡不着。”
在亲哥面前,时槿之向来没点大家闺秀和艺术家的优雅样子,怎么放松怎么来,她站起来蹦了蹦,脸上露出顽皮的笑容。
时恒之无奈地笑了,实在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笃笃笃
“进。”
兄妹俩同时转头,看着门被缓缓打开,时惜之探头进来,小声道:“二姐,爸爸让你过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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