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巴泥溅谁人知(十五)
我想我撞见这两人放闪的次数已经高的有点不科学了,其实这事若搁在从前我倒还真没觉得什幺,可毕竟事过境迁,心态变了,叫人瞅见了还是会胸闷堵心。
似是察觉我脸色有异,阿默蓦地开口道:「……公子若不想与将军他们打照面,不妨去广福寺另一处偏门看看,那里也摆了许多摊贩,指不定便能寻得公子想找的吃食。」
闻此言,我是看了阿默一眼,觉得这家伙也挺会察言观色的,且诚如他所推测,我要找的东西还真的是吃食无误。我想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替我引路。我边走着边左右张望,眼瞧这出来后也没吃个什幺东西,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而阿默身为在地人,自然是熟门熟路的,于是我就乾脆地开口问了:「这里可还有卖什幺好吃的?像一些寻常的吃食,例如锅巴之类的?」
「锅巴?」怎料阿默此时却是猛地止住步履,一脸奇怪地看我,「这种东西没人会想要卖的,自己家里就会做的东西,何必需要花银子买外头的吃呢。」
自己家里就会做的东西?我闻言微愣,「所以,你的意思是指,这石岩城里没人在卖?」
阿默是立马摇摇头,「属下不曾见过。」
听他这回答,我是仔细回想钕渚在客栈时所说的话,显然,钕渚口中的回忆并非全都是事实,极有可能有一半都是在胡撰的。但这很不合理,毕竟她记忆中的当事人就在她眼前,是没道理乱掰一通的,除非她已经知道现在的承德公主认不得她……
我皱起眉头,觉得这线索有点混乱,我一时无法釐清,是不禁开口问道:「阿默,你干亲卫这差事干多久了?」
阿默是眉毛也不动地直接答:「回公子,少说也有五年了。」
五年!我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承德公主今年二十三,是在十七岁那年成亲的,她二十一岁和离,所以五年前十八岁的时候,她铁定还是住在石岩城,而且跟钕渚感情良好……
我冲着阿默招招手,把他唤到较没人烟的角落处,是低声问道:「所以说,阿默,我想你早就知道将军叫你好生照护的主子,就是承德公主、将军的下堂妻这事吧。」
见阿默点点头,我看了下远方,再接着道:「然后现在将军怀里的小姑娘,便是承德公主的亲姪女,传说中天生眼盲的宜华公主,我想这件事,你也是知晓的吧,毕竟你五年前就见过了。」
听我说起五年前,阿默瞅了我一眼,是再度点了点头,却突然道:「但我都装作不认识。」
见我有些诧异,他嗓音蓦地低了下来,略有深意地道:「当年与我同期效力于将军身侧的,只要见过二位公主面容,便都已经不在了。」
「……尤其是宜华公主自个儿把自己的眼睛再度弄瞎了之后。」
他爆料完后是迅速恢复成寻常面容,好像他刚刚什幺都没说似的,我想我大约明白洛子决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了,乃是紧接着问,「所以……他们以前感情是真的挺好的,对不对?」
「是的,」阿默答:「有时候承德公主还会亲自做些饼饵给宜华公主食用,例如公子您想吃的锅巴……」他话到这里陡然止住了口,视线望向我背后,单膝便跪了下来,恭敬道:「属下见过将军。」
我立即转过身来,就见蓝天穹跟钕渚二人站在我俩身侧,大概是圣母光终于开完了,又恰巧瞅见我在这头乱晃才前来搭讪的。只见蓝天穹今日已是卸下一身戎装,身着的仍是一袭轻便青衫白衣,乍看就是令人熟悉的公子哥打扮,但好歹是做将军的人,气质自然与寻常人不同,可若硬要说是哪里不同,我还真形容不上来,毕竟我根本不认识这一世的他。
而他亦再也不可能识得了我。
按捺住心中酸楚,我面色淡然,礼貌性地行了个礼,便听蓝天穹笑道:「听渚儿说,当初是阁下一路背着她逃离村庄的,倘若没了你,她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我闻言往钕渚那处看去,就见她微低着头,略抿红脣,面色有些羞赧,两手轻轻拽着蓝天穹衣襬,仿似示意他别再说了,而蓝天穹则是安抚似地按住那双小手,要她不用在意。
迅速移开目光,我是报以淡淡微笑,「没有的事,」眼盯着蓝天穹,我想我态度应当十分从容,「任是谁在那样的光景下,都会投以帮助的,所以在下这不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语及此,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续道:「且在下认为,其实最该感激的,应当是承德公主殿下才是,如果不是承德公主睿智,我们必然皆命丧火窟。」
「……」
紧接着便如同我所预料的一般,蓝天穹笑容登时一僵,钕渚则是小脸一阵惨白,比川剧变脸还快,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蓝天穹手扶着她,再开口时笑意自然浅了一些,「……阁下所言甚是,敏敏这次有功,我是不该亏待她的,等这个月杂事忙完,下个月,我守城府便为你们大摆酒宴,也算是洗洗风尘,扫一身晦气,让大伙热闹热闹。」
接下来蓝天穹也只是再客套似地寒暄几句,最后连我名字叫啥都没问,就这样揽着钕渚离开。
我望着他俩渐行渐远的身影发呆了一会儿,一下子就觉得没了寻找吃食的心情,随便买了些能吃的东西搪塞果腹后,便差遣阿默替我找人打车回府。
人回到守城府,晚上睡觉前,我就把今天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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