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一个月的十五。
依依大厦楼顶,郑依依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空落落的。
“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天总算到了。”郑依依说着,额角一朵黑色的参花若隐若现。
周楚楚不声不响的飘上天台。
“依依。”周楚楚面露忧色。
郑依依见周楚楚来了,便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
“依依,在人世间,我们都是异类,有些事,有些人,过去就算了,何必执着。”周楚楚说着,目光扫过郑依依额角的那朵黑花,眼中忧色又深了一层。
郑依依只是笑了笑,并没回答。
周楚楚顿了一下,继续道“当初,我们两个最先认识。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说着,拉过郑依依的手,“在我眼里心里,除了死亡,什么都无法打败你。”
郑依依转头看向周楚楚,周楚楚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分外吸引人。
“你的阴阳双眼终于练成了。”
周楚楚敛起目光。
“楚楚,从前我不相信命运,可如今,我信。”郑依依望着天上的明月,淡淡的说。
周楚楚见郑依依说这样丧气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
“依依,放手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郑依依夸道。
“依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做这样有损功德的事。但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可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周楚楚悲戚地说。
“楚楚,你知道命运最可怕的是什么?最可怕的并不是它安排了你的人生轨迹。而是它给了你一颗独一无二的心。我这一生,从不向任何人任何事屈服。唯一遵从的。也只有这颗心。我无法违背心的意愿,自然也就没法违背我的命运。”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承担就是了。”郑依依嘴角一勾,她对生与死。已经不甚介怀。
自己最爱的,最爱自己的,都已经渐离渐远。这符合她的预想,却也挖走了她千年的感情。
周楚楚深知,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改变不了郑依依。唯一能做的,只有全力帮助她。
“依依,有些事我要告诉你。”周楚楚叹了一口气。“郑直身体里有两个魂魄。”
郑依依似乎早就知道,“果然如此。看来。郑书海回来了。而且。就在郑直的身体里。”
当年。黑白无常说过,郑书海轮回转世日,即是魂飞魄散时。
这一世。郑书海重回人间,郑依依遍寻不到。原来,他一直隐在郑直的身体里。直到逍遥岛一行,郑书海的魂魄受了刺激,才渐渐苏醒。这也是郑直从逍遥岛回来后,变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原因。
“其他人呢?”郑依依问。
“司清有问题,你要小心。高洁一样,你也要提防。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有问题。我用阴阳眼探视他们的心,全都有黑气。”
看来唯一真心对自己的,只有腾龙了。
“腾龙他...”周楚楚说到腾龙,有些为难。
“他怎么了?”郑依依惊诧。难道连腾龙也有问题?
“他的心很纯净,只是,缺了一块。”周楚楚如实说。
他是天界的神将,七殿之主,天上地下,谁能把他的心拿走一块?
回首自己与腾龙的相知相遇,一幕幕从郑依依脑中闪过,郑依依心中早有猜测,此刻应了自己的猜测,却仍旧觉得心凉。
他是天界的神将,七殿之主,天上地下,又有谁,能把他的心拿走?
第二天天刚亮,郑依依尚在睡梦中,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一开门,倔驴手里拿着不知名的仪器,嗖地闪身进屋。
“你在干什么?”
倔驴急忙诉说自己的新发明,“这是我的新发明,需要你的鼎力相助!”
“什么新发明?”郑依依好奇地看着倔驴手里那一堆‘破烂’。破烂上连着无数的触角,每一个触角上,都有一根细小的针头。乍一看上去,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密密麻麻的看着眼晕。
驴倔无不自毫地说,“这是我的最新发明,妖界身体万能修复法宝。众所周知,你们妖啊,都喜欢打架,自然也容易受伤。有我这个发明,哪怕伤得只剩一根头发,也能给你修复了。”说着,倔驴瞅了瞅郑依依的一头长发。
郑依依非常大度地拔了几根头发,“白送你,不要钱,马上消失。”
倔驴接过头发,踌躇着没离开。
“我的这个研究,还需要知道你们妖的再生原理。”倔驴斟酌着用词。
“说简单点。”郑依依喝道。
“就是需要在你身上的穴位扎几针,仪器会记录全身不同部位的恢复过程,再经过我严密的推理,然后就大功告成了。”倔驴美好地畅想。
“妖也有穴位?”郑依依问。
“所以,所以才需要多扎几针嘛...”倔驴小声说。
郑依依低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针头,再抬头看看倔驴,笑了。
“当然我也有别的方法,但都没有这个方法准确快捷......”
没等倔驴说完,郑依依的房门便一开一关。紧接着,楼道里响起以驴倔悲惨地嚎叫声。
天界,七殿。
焚天坐在七殿的玉石椅上,一手敲着扶手,一如当年腾龙的习惯动作。
因果镜在半空中,镜面上流光溢彩。
“你知道他们的位置了?你不是已经失去预见的本事了吗?”焚天冷冷地问。
因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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