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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由南而北,林阡戎马多年一样的习惯。
想把一切收容于心间,就必须先驰骋脚下。不知走了多少路,克服多少险,直到夜已被昼驱除,只留一片青蓝天空。
可以看见不远处插着的土匪私旗,工整印染着“赵”字,自是赵西风的,在金国辖境如此,表态得实在硬气。若非知根知底,林阡几乎以为他是南宋遗民。
山环水抱,阴阳交汇。
拾级而上,漫天树声。
月落日出。
陡然像被钉在原地,一天之内,竟有如此奇妙的两面之缘——柳林清河上那个一闪而逝的美貌女子,此刻居然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这一次,更偶然。她睡卧在路旁,石为枕,无席,怀中抱着酒坛,衣衫略有不整。几步之遥,酒气与体香混合扑面,更显香味浓郁。
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将自己懒散的一面展露给人,但是,这女子醉醺醺的样子,头发蓬乱,眼神迷离,表情空虚,居然给她的美平添了几分独特,奇也。
饶是林阡也怔在原地,隐隐觉得她美得浓烈,要不独占鳌头,压着玉泽都说不定,要不,就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太惹火、不被世人接纳。
酒坛在她怀中轻轻滑落,她着急伸手来四下摸索,露出完美的身材线条。她着衣很少,连脚都光着,一旦乱动,衣衫便愈发凌乱。逐渐她摸到酒坛,停止动作,裙裳在最后一刻将露未露时,遮住了她最重要的那寸肌肤。如果方才是故意,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可又哪里故意?看不出半点痕迹。
林阡被某人勾引惯了,终究能坐怀不乱,不过看清晨山风寒凉,不管这女子有心无意,终究不能看她受冻,于是拖下外衣给她罩上。她身上酒香正浓,浓得很甜,甜得麻痹。
蓦地手腕一暖,林阡骤然警觉,正待御敌,那女子突然醒转,一把挽住他手:“你回来了!”
林阡诧异凝视,她醒觉,起身,笑里充满醉意,梦醒了酒还没醒。
只见她双目惺忪,娇嗔:“这次回来,可否不走?”
“姑娘认错人。”林阡好容易才缩回手,半刻心中三千念头。
“不是,你不是。”她突然摇头。
她眼睛一直有什么在闪动,终究没有落泪,半醉半醒之间,拾起酒坛掂了掂,嫣然笑:“请我喝酒好不好?”
陌路人和熟悉之间,一条路的间隔。
尽管她做的事和美貌女子该有的矜持格格不入,她喝酒,她乱发,她实在太放得开,可偏就连这样都美得理直气壮……
“酗酒、对身体不利,还是不喝为妙。”林阡说着违心的话,“姑娘住在何处,我送姑娘回去。”正待相扶,贪酒的她倒进最后一滴,踉跄跌入他怀中,忽然好像发现自己犯了错,微微一笑,将他推开。
这女子,为何孤身一人在此饮酒?当中必有阴谋。林阡保留了三分排斥,直觉这是敌人的诡计。
于是时刻设防,对她若即若离。即便是理智到这样的林阡,都忘记问她到底是谁。
她在村口离开林阡,拂袖飘然而去,一副醉仙模样。
什么仙人?仙人是纯粹形容玉泽的,这女子,分明倜傥而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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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两路前往碛口,吟儿和孟尝都先于他到了越风驻地。
“怎么比我们慢半晚上?去赵西风那里巡视要这么久?”吟儿上前问。
“正要回来,意外看到一个女子。”林阡如实回答,边行边说。
“呃……”吟儿停下身,斜睨。
“该不会是那个,我们在柳林河上遇到的大美人?!”祝孟尝双眼放光,林阡点头:“正是她。”祝孟尝一惊:“不是吧?”
连祝孟尝都觉得蓄意,可置身其间又觉得随意,这女子实在肆意。
来到帅帐,他们征询越风,问这到底会是谁使出来的美人计。
“真要有美女,这方圆几里倒确实有一个,就是谢清发的压寨夫人,据说美貌世间无双,然而她……不可能频频抛头露面?”越风说,至少他在谢清发的家门口这么久从未见过她,更别说林阡是在柳林等地分别遇上她两面。
“可是她前几日真的在柳林呀。”祝孟尝托腮,“至少她丫鬟在。”
“等等,吕梁?美女?”吟儿搜罗着记忆,“不是说吕梁有个和玉泽齐名的美女,叫燕落秋的吗?好像有个称号‘四然居士’。”
“燕落秋?早就不在人世了。”百灵鸟摇头,说。
“什么?”吟儿一愣,刻舟求剑了?
“她原本就病着,闭门谢客很久,去年春夏的河东大乱,她全家都或死或伤,更何况她?她不在了,原先的住处都变卖了。”百灵鸟叹了口气。
“这……”吟儿虽然与她素不相识,却也听罢心情沉重。
“掀天匿地阵有一‘浊梦弦’,她是武器的主人,她若早就去世,那是谁参加了对阵?”林阡也意料之外。
“可能是鬼兮兮找了个命格相似的人顶替,他一贯如此,明明打不过也要装得胜券在握。”吟儿说,有时候做一件事你感到焦头烂额,别急,那个看似不紧张的对手其实比你还心里没底。
“嗯,燕美女已香消玉殒,那么谢夫人美貌就真世间无双了……唔,主公见到的,就是她,就是谢夫人!”祝孟尝确定一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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