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来抬头,她烧得厉害,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刻面对的人是谁,反正一下就哭了。
她哭的时候特别安静,就耸着鼻子,脸颊因为发烧变得发红,而现在,鼻子和眼睛都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她还被陈笛拉着手,挣脱了半天,也没能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直觉面前的人对自己不够好,抽抽搭搭地要开口拒绝:“我不,我不跟你走!”
陈笛低咒一声,她从来不知道盛来竟然会有这么不听话这么难缠的一面,从前那个总是乖巧地对着自己喊“陈老师好”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对她说的什么话都觉得对的小孩也不见了,眼前的人哭的可怜兮兮,让她想大声骂两句都怕她哭得更厉害。
更让陈笛觉得要命的是,现在她才看见盛来里面就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裙,昨晚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经过了一晚上不仅仅没有消散,反倒是似乎经过沉淀,变得更加暗红,在那一片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有点触目惊心,但同时又,格外,色-情。
她就蹲在那里,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但是那模样,看着还真让人心痒。
那声低咒宣泄于口后,陈笛忽然想到年少时在遥家听见那些妇仆荒唐的猜测,说盛来就是一小妖精,面无表情的时候都想要让人多看两眼,不知道露出别的神情,会多勾人。
现在她知道了,盛来在大哭的时候,都勾人。
她,就是小妖精。
陈笛拿盛来没办法,换做旁人敢这样不听话,还嘤嘤哼哼个不停,她哪里会多看一眼?
可是现在是盛来啊,有点特别。
不是别人,哦,是自己的学生。
陈笛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伸手,将跟前的人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算了,刚才电话里那个小可怜不是说让自己抱抱她的吗?
如她所愿好了。
第5章
盛来在陈笛怀中像个小羊羔崽崽一样,她那只看起来特别瘦弱的手还从被子里伸出来,将陈笛的外套揪得老紧,闭着眼睛低声嘟囔。
这么近的距离,陈笛低头问:“嗯?”
一开始她就听着跟前的人一直在念叨着什么,但一直听不真切。
陈笛刻意低头,她那一侧倾听的耳朵都快要触碰到的盛来的唇瓣。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就在陈笛刚将盛来呢喃的话听明白时,耳垂忽然传来异样的感觉。她差点没把手里的盛来抱住,自己垫在下面,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就在刚才,她低头的时候,盛来被烧得有点干涸的唇瓣,碰了碰她的耳垂,那瞬间有点让陈笛失神。
盛来被摔下去时,连人带着被子,而且又是在陈笛怀中,哪里会真觉得被摔疼。但现在烧得意识模模糊糊的人哪里会知道这些?还是像刚才那样,觉得跟前的人对自己不好,睁开了那红肿的眼睛,耸着鼻子,那样子看着像立马又要哭出来给陈笛看。
这小表情可把陈笛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生病时候的盛来竟然是这么个小祖宗。想也没想,陈笛伸手揽过跟前的人的肩头,将盛来抱进自己怀里,抬手轻轻的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是在刻意放的温柔,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在温柔里夹杂着的几分咬牙切齿。
“乖了,我们不哭了……”
盛来才没听出来陈笛此时的情绪,如今就算是她想哭也没哭的力气,耸了耸鼻子后,脑袋一歪,靠在陈笛怀中打着“小呼噜”眼角挂着泪珠睡了去。
陈笛一边给助理发消息,一边还不断在盛来的背后轻拍着,她是担心怀里的人又忽然醒来,面对哭得特别专注认真的盛来她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感觉到盛来烧得厉害,陈笛目光落在电视柜前面掉在地上的急救包上,她想站起来去看看有没有体温计,给盛来测个体温,可是她刚想动那么一下,就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衣服被盛来拽得紧紧的。怀里的人就算是昏睡过去,那只开始拽着她衣服的手仍旧没放开。陈笛看到这一幕,没拖沓直接将盛来稳稳的抱起来,然后带着她一道儿走过去,又弯腰将地上的急救包捡起来,刚要站起来转身回到沙发上,这时候陈笛却愣了一下。
她的目光停留在身侧的那一处。
就在这电视柜下面,放着一个被玻璃罩罩着的两个石膏小人儿。
因为时间太久,石膏上面的彩色颜料也褪了色。好像是有点眼熟的东西,陈笛当年也只是看了一眼,而且还没怎么特别留意,现在只看着这小人儿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盛来提要求的那个石膏小人。鬼使神差的,陈笛伸手将玻璃罩挪开,一只手将个子看起来高一点的那个穿着汉服的石膏小人拿了起来……
这些小孩子才玩的涂色的东西,质量还真不怎么好。陈笛将石膏转过来,眼里的神色在那瞬间就变了。
在背后的地方,被黑色的签字笔签写的字迹还很明显,有点潦草的但还很清晰的“陈笛”两个字,下面还批注了日期。这时候在她手里的,确实就是当初那一个石膏小人。旁边还有一个,是她之前可从来没见过的。一张很标准的瓜子脸,笑起来的时候看着都觉得有点羞涩。这倒是让陈笛想到了从前自己补课时的那个小孩,每次见到自己,也是这么怯生生地笑,有点害怕她的样子,“陈老师”,她的声音很好听,软酥软酥又不带着刻意的让人会觉得的不舒服的撒娇。
陈笛将另一个石膏拿起来,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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