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明达却并未与唐昭多说什么,只管与她慢慢缠磨就是了。
只要锁未解,人还在,她就有的是时间耗。
若能缠磨一辈子,那也是在一起了一辈子,没什么遗憾了。
唐昭并不知道明达的想法,也并不觉得明达将两人锁在一起是缠磨,她觉得这样做更多的是折磨。因为锁链太短,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两个人再如何的亲密,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总有需要分开的时候。手腕上多了一条连接的锁链,衣食住行上的不方便就不提了,更重要的是某些时候需要避嫌也根本避不开。比如更衣,比如沐浴,再比如明达要与手下商议密事。
最后一点就不必提了,明达不想瞒着她,唐昭自认为也不会背叛明达。可前两样就很尴尬了,更衣唐昭还能背过身去避着,沐浴的话,她就只能守在浴桶旁了。
此时正值寒冬,茂州城里条件也算不得好,但公主殿下隔日也还是需要沐浴的。这种时候唐昭被锁链锁着,就只能跟进浴室,然后一脸麻木的守在浴桶旁,听着身后水声阵阵。哪怕她一眼都没敢偷看明达,可脑补的画面也足够刺激,一来二去还真难以维持平常心。
尤其明达还不怎么老实,或者说她为了留下唐昭,已经开始堂而皇之的勾搭了。
平日里两人同吃同睡已是常态,明达更衣也从不刻意避讳唐昭,等到沐浴时她更是主动邀请:“阿庭哥哥,你在旁等着也是干等,不如与我一起吧。”
唐昭自是不肯,满脸的不自在,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于是明达抬手撩了撩浴桶中的热水,又漫不经心说道:“可是等我沐浴完,你也还是要洗的,到时候……”她话未说完,但意思也很明显了,她不会特意避开不看。
唐昭便总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可共浴这种事她又怎么肯,或者说怎么敢?为了维持心中那仅存的那点儿良知,她只能选择守在浴桶旁,背过身去默默等着。而等到明达沐浴过后,她也不敢tuō_guāng了泡水里沐浴,怕明达果真丧心病狂的围观。
最后她只能打些热水,解开衣衫半遮半掩着,草草将身上擦洗一遍。
事后明达总会嫌弃她,说她不好好沐浴身上指不定哪天就馊了。可到了晚间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她还是会主动窝进唐昭怀里入眠,后者躲都躲不开。
一日日如此下来,唐昭划下的界限,竖起的屏障,似乎又被明达轻而易举的打破了。
这些还只是对唐昭本身的影响,除此之外有关于两人的传闻更是甚嚣尘上——公主殿下锁着唐长史,两人睡觉时同眠,沐浴时同屋,要说唐昭不是明达的入幕之宾谁信?!
渐渐的,唐昭经历过这些尴尬,便也有些认命了——想也知道两人这样回去,到时候这些留言再跟着往京中一传,便是明达不逼她,皇帝肯定也不会放过她。要么她给明达当驸马,要么她就没名没分,直接沦落为面首,想想真是心酸。
明达对此自是乐见其成,眼看着人也被她驯服得差不多了,某日她终于对唐昭说道:“茂州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会再留两个属官看着,咱们该回京去了。”
唐昭哪怕早就想过回京的事,可真提及此,心里还是不由紧了紧:“这就要回去了吗?”
明达以为她不愿,原本微勾的唇角顿时抿成了一条直线:“你还是不想跟我回去?!”说着一抬手腕,锁链“哗啦”作响:“可你便是不想,也跑不掉了。”
唐昭察觉到明达的敏感,忙抬手握住了明达的手,无奈道:“好了,我知道我跑不掉,也没想过再跑。我会陪你回京,也会一直陪着你,别担心。”
近来时刻容易炸毛的明达在唐昭的安抚下,终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她身子微微前倾,将下巴搁在了唐昭肩头,清晰的呢喃随之传入唐昭耳中:“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也都记下了。阿庭哥哥,这回你可别再骗我。”
除了身份的秘密,唐昭对明达哪怕有隐瞒,也从来没有欺骗。要说失信,或许也只有前世一回,她说过要照顾小公主一辈子,宠她一辈子,结果却早早失信了。
想到这里,唐昭不禁有些恍惚——难道她重活一世,就是为了完成少时的承诺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唐昭也没有深究,只是到底在心中留下了些许痕迹。
之后明达的动作很快,事实上公主殿下出行也并不需要她自己亲自操劳。她只需吩咐一句,手下的人自然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不过一日时间,行装便都收拾好了。
此一行便是要回京,无论韩都尉还是他手下军队都不会随行,跟着公主仪仗的又只剩下禁军和连家寨的人了。此前连家寨的人将明达平安送到茂州,还帮她拿下了赵功曹这个叛徒,已算是完成了最初的嘱托,接下来要回京更是千里迢迢。
连静瑶倒很干脆:“送佛送到西。禁军就剩这么点儿,万一你们路上再遇刺要怎么办?!”
明达为此很是动容,终于对连静瑶彻底改观,也不再计较曾经她跟唐昭那点儿纠葛了。而后又许下了不少好处,便带着人马浩浩荡荡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倒是唐昭瞥见随行那些连家寨的人,扬了扬眉心知肚明——连静瑶或许是出于道义,真想送她们一程,但这些山贼愿意大冬天继续跟着她们奔波,肯定还是为了明达许诺的好处。不是这一回许下的好处,而是前次画下的大饼,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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