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片刻,就听后面吴山的声音响起:“三公子,你那年去明月山,可有去那山下的映月湖?”
吴山声音刚响起,青枝便将陆世康推开了。
陆世康回吴山道:“有去。”
吴山道:“那咱们去了明月山,能不能顺便再去映月湖逛逛?”
“可。”
前面轿子里的陆媛清道:“映月湖我也还记得,当时是晚上去的,湖上有个月亮,湖里有个月亮,可美了。等孔大夫行好医,咱们晚上就住在映月湖边上吧,我记得以前那里有住处。”
吴山笑道:“咱们此行都是沾了孔大夫去那附近坜下村行医的光。”
接着便无人说话。
青枝便掀开轿帘,继续看着窗外。
陆世康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正是那本《江北野史》,躺卧在躺椅上,开始看起来。
良久,陆世康突然道:“孔大夫,要不咱们聊些正经事。”
青枝不理他,反正在他嘴里,正经就是不正经的意思。
就听陆世康道:“关于那青铜牌的故事,我再给你讲一遍,这次你可不要再打瞌睡了。”
“你爱讲不讲。”青枝道。
“孔大夫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了?那本公子便不讲了。”
不理他,继续往窗外看着。
就听身侧他一本正经道:“上次我和你说过,一个叫做聂筇的山贼,今日,我便将他的故事再讲一遍。”
一听到聂筇这个名字,她便支起耳朵,细听了下去。因为她知道,等会会说到青铜牌的事情。
“这个聂筇,是六百年前江北城所辖的夏县人,他的一生,一共抢了三十个民女当压寨夫人。这些民女一共给他生了六十二个儿子,五十五个女儿。
“他的跟随者遍布江北城周边各县,而这些手下势力,共占据了江北及下面县城的六十多个山头,让江北人苦不堪言。
“大邛齐观三年,邛二世为了江北的百姓,决定将这聂筇及其追随者一网打尽。于是,他派了两万禁军南下。聂筇早早听到了风声,先安排他的三十个夫人及其子女离开了江北,而他自己则率众征战,十天后,他的所有追随者被一网打尽,而他自己也在逃跑中自刎于江北城夏县东郊河岸边。
他继续说着,“这聂筇的诸多夫人和子孙,由于提前一步逃离了江北,所以保住了性命。其夫人和子孙为了能不同时落网遭灭门之灾,在逃至江州孙家村时,在村外的一片树林中共商在世间生存下去之法。他们商议的结果是,四散各处,隐姓埋名,从此隐于大邛各地。
“他们决定一门改一姓,三十个夫人的后代,便要改三十个姓,而为了让他们改姓以后的后代能相互寻找到彼此,以及不自相残杀,他们决定制定一种青铜牌。”
终于听到青铜牌三个字了,青枝听得更仔细了,脸虽仍是往外看着,但却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轿内。
上次陆世康便是讲到这儿,未再往下讲的。
“这种青铜牌便是他们以后相互辨认的信物,而他们也决定了,以后若哪个人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便将整个家族再次集齐起来,一起站斗。他们还商定了一句暗语,作为相互辨认的信语。”
“暗语是什么?”青枝问。
“书里未有记载。”陆世康答道。
他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疑惑,她既然也有青铜牌,应该也是聂筇的后代,却因何不知暗语?
转过头去之后,他继续说道:“我便大胆猜测一下,这本《江北野史》在流传于世后,因为书中涉及了聂筇及其后代的秘密,书写人曾受到报复,而流传于民间的这本书,也被聂筇后代各处搜刮一空。”
“你因何这样猜测?”青枝疑惑道。
“其它野史俱有署名,而这本野史,却连署名也没有,原因无非就是怕被报复。再者,为一个地方撰写野史的人,多为通晓地方志的人,一般多是地方上的学识渊博的德高望重之辈,若他有后代,也必然有一定影响力,但这本野史书写者,不只本身没有名姓,也从未见听说谁是这本野史书写者的后代,那么,最有可能的是,这人在这本书流传于世后,便与其后代一起遭到了打击报复。”
青枝觉得他分析得对。
但她还有其他疑惑,于是问道:“刚才你说这本野史遭到了聂筇后代的搜刮,那你这本,又是从哪来的?”
“这本书是在江北城知府衙门里里发现的,这大概是尚流传于世的唯一的一本《江北野史》了。聂筇的后代再怎么强横,衙门还是他们不敢轻易闯入的地方。某日我去衙门找我父亲,因我父亲正在办案,于是我里等待,便在一个书架上看到了这本书。”
说到这儿,他从怀里掏出青铜牌,道:“说起来也巧,前几日一个姑娘将这个青铜牌丢在了我的杂物间。那姑娘看着挺白净的,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个山贼的后代?”
看着他手里的青铜牌,她心道果然这青铜牌是那日落在了他那杂物间了。
但是,听他意思,是在暗说自己是个山贼的后代?
那她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了。
她看着他手里的青铜牌道:“也或许,那姑娘只是在某处捡到这个青铜牌的呢?你怎就断定她是山贼的后代了?”
陆世康微微一笑,道:“确有这个可能。下次再见到那姑娘,我便将这青铜牌还她,毕竟,这是她的东西。”
“你还她就是了,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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