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缎,小人……的名字是白缎。”白缎嗓音微微发颤。
“白缎……”圣子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空灵柔和的声线如丝一般顺滑。当他认真吐出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白缎忍不住也随之感到一阵得脸红心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这样的迷人动听——真是见了鬼了,那魔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退?!白缎都快要不认识这般春心荡漾的自己了!
“白缎。”圣子轻笑了一声,“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古怪,但是非常好听,很适合你。”
白缎努力克制住自己因为一句赞美而躁动不已的情绪,忽视了自己泛红发热的面颊,诚惶诚恐得垂头道谢。
圣子似乎并不想看到他这幅卑微的模样,轻轻皱了皱眉:“我叫塞缪尔,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而非圣子——”
“圣子殿下!”塞缪尔话音未落,便被一旁的圣堂骑士打断,他显然无法理解也不能苟同塞缪尔对一个黑街的下等人如此放低身价。
塞缪尔淡淡地瞥了那圣堂骑士一眼,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顿时便让那名骑士垂下头来,不敢再继续“忠言逆耳”。但他看向白缎的眼神却流露出警告与训诫,无声地要求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白缎接到了圣堂骑士的警告,心中轻嗤了一声——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教廷与圣堂的原因,这些自视高贵圣洁的家伙们就连普通的贵族都看不起,更不用说他这样出身黑街的下等人了。哪怕他们从魔物的侵袭中庇护着整片大陆的子民,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也实在半点都不讨人喜欢。
然而,无论心中如何排斥厌烦,但白缎却丝毫都不敢表露出来——当然,他也一点都不想接受直呼圣子名讳的“高大上”待遇,这让白缎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将头颅伸进了绞刑架的脖套上。
比起将鄙薄与不屑表达得直白坦率的圣堂骑士,一副礼贤下士、温柔慈和模样的塞缪尔反倒更加令白缎忌惮恐惧——毕竟,装模作样、面善心恶的人,白缎见得多了。
看出了白缎的警惕不安,塞缪尔在心中叹了口气,也明白自己有些急躁冒进了。然而刚刚甜甜蜜蜜携手赴死,转眼间恋人便对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什么会一口吃掉他的怪物,这实在让塞缪尔十分不是滋味。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也的确是想要“一口吃掉”他的。
默默按耐住自己躁动的情绪,塞缪尔不再纠缠于名字和称谓:“我不能在黑街停留太久,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返回教廷。你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吗?”
“……有的。”白缎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实际上,他的屋内并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毕竟黑街之中的住所根本没有半点安全x_i,ng可言,所有重要、值钱的东西都会被随身携带。
然而,白缎却并不甘愿就此认命、被毫无反抗得带去教廷,而“收拾东西”,大概是他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逃跑的机会。
听到白缎的回答,塞缪尔稍稍点了点头:“那好,我与你同去。”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圣堂骑士又忍不住皱了皱眉,跨前一步担忧劝诫:“殿下,您并不适宜太过深入黑街内部,还是由属下带他一起去吧。”
圣堂骑士的忧虑也非常正常,毕竟黑街的脏乱历史悠久,就算官员们花费大笔金钱清扫,也仅仅只是清理出几个主要干道,而黑街的深处却依旧藏污纳垢,不适于外人涉足。
对于圣堂骑士的劝诫,白缎自然格外赞同,他连连点头,甚至诚惶诚恐得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不用麻烦“骑士老爷”们陪同。
只要塞缪尔不一同前往,那么大多数圣堂骑士自然会留在他身边保护,而白缎成功逃跑的几率也大了很多——这些骑士显然并不愿意让他这般“卑劣肮脏的下等人”成为圣子的贴身侍从,估计也不会尽心尽力得追捕他,他这一逃跑,说不定还正中对方的下怀。
白缎的语气诚恳认真,仿佛是当真害怕麻烦到对方。而塞缪尔则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剔透的湛蓝色眼眸平和安然,却又似乎洞察一切、轻而易举地看穿了白缎的本意。
白缎沐浴着塞缪尔了然的目光,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被看透的心虚忐忑,下意识将视线飘到了一边。
塞缪尔轻轻一哂:“你不必为此而不安,你今后将是我的贴身侍从,是与我最亲近的人,我理应多了解你一些,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塞缪尔的语气温柔关切,惹得白缎又不由有些心跳失速——他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由于对方给他下的魔咒效用犹在,还是因为……被吓得。
塞缪尔的言辞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令人心怀荡漾、不由自主被迷惑,却又本能得感受到那份诱惑之后森冷的“恶意”。
圣子待他越是体贴关怀,白缎便越是觉得寒毛直竖,这在他眼里就像是“黄鼠狼给j-i拜年”,如今得到的越多,便意味着今后将会付出更多。
然而,尽管塞缪尔看起来温和好相处,但一旦坚持己见,便没有人能够违背他的意愿。
最终,白缎不得不带着塞缪尔与十多名圣堂骑士来到自己破败不堪的住所,装模作样地收拾了一些他根本不在乎、也完全用不上的物品,好歹整理出一点像样的行李。
圣堂骑士们训练有素得将白缎的住所团团包围、时刻警惕着可疑的人或物,而塞缪尔则默默注视着忙东忙西的白缎,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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