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粉色的花瓣落在了酒杯里,静止的液体漾出浅浅的涟漪。
埃兰神情微微一动。
被放置在阴影之中的毁灭之火被触动了。
这火焰本就是黑暗神的本质体现,和他的亲密程度自不必说,因而埃兰能够很轻松地调整它的威力大小,而对于assassin——不必留情。
没有谁喜欢被时时跟踪窥视,用archer的话说:这种大不敬理应千刀万剐。
少年的笑容真诚了几分,任谁都以为他是在为ruler和saber的友谊微笑,没有谁知道,assassin在这一刻正式退场。
固有结界内与外,是两个世界。
如果说精灵和溪流是虚拟的幻觉,果实则是黑暗神收藏在「半位面」里的风味特产。
似乎已过去很久了,但在精灵之乡的生活依然历历在目。
埃兰辨认一下,往酒杯中掷了一个饱满的果子,浅浅呷了一口味道有了些许改变的液体,饶有兴味道:“saber,你知道平行世界吗?”
现存的五大魔法中,第二法为平行世界管理。
使用者可以在平行世界中任意穿梭,可以使用时间和空间的力量——这个描述是不是很眼熟?
白兰·杰索。
纲吉瞬间想到了这个名字。
埃兰对着纲吉微笑,似乎是微醺,那张白玉般的脸庞染上了浅淡的红,看起来愈发动人,即使此时的纲吉已想到了与这动人的容颜毫不匹配的下文——
“任何一个看似微小的选择,都会诞生出不同的世界。比如说,城堡里的人只剩下爱丽丝菲尔,你同意了加入rider发起的宴会,从而和阿纲成为了互相认同的‘王’,这样的可能性延展出一个世界;如果卫宫切嗣还在这里,让你和rider战斗,宴会没有举办成功,后一步赶来的我和阿纲也会帮助盟友,这又是一个世界。”
在saber越发冷峻的面容前,埃兰托着腮,细数着道:“以可能性来划分的话,saber你来自不列颠灭亡的世界,当然也会有不列颠延续的世界、亚瑟王为男性的世界、桂妮维亚忠贞的世界、圆桌骑士不曾分崩离析的世界……”
少年的语言平淡,仿佛仅仅是在做学术分析。
似乎是善意的。
然而,这样的善意被saber听到,就是满满的恶意。
才坐下不久的骑士王喝道:“——够了!”
埃兰回以无辜的神情,纯黑的眼眸中却多出不易察觉的愉悦之色,薄唇中吐出魔鬼的言辞,“尊敬的骑士王啊,你要如何确定,这无尽世界,哪一个是你的‘故乡’呢?”
saber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rider挠了挠脸,看向纲吉,后者苦笑着摇了摇头,archer惬意地将黄金的杯盏置于唇边,眸光流转。
看得出,他很满意这戏剧般的发展。
虚幻而耀眼之人。
以此鉴别英雄王感兴趣的对象的话,saber的程度比rider更高。而八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类。
如果套上阵营的话,黑暗神应该算是混沌阵营,或者说,混乱阵营。
对于saber的伟愿,他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而是轻轻巧巧地,提出了“平行空间”的概念,把原本清澈的水搅动成浑浊一片——即使再次沉淀下来,其底部也多出莫可名状的物质。
犹如潘多拉的魔盒。
在埃兰帮着saber打开这盒子后,即使再如何补救,造成的影响不会完全消失——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saber真的有一天依靠圣杯实现了愿望,心中难道不会怀疑么?细小的尖刺将会深深扎根在内心深处,总会有爆发出来的时候。
埃兰心情颇佳地再次饮下甘美的酒水,轻描淡写地为自己的理论增添了砝码,“我和阿纲曾经亲身经历过呢,穿梭时间与空间,拯救注定被毁灭的未来,而且最后成功了哟。”
碧色的眸子立即看向了纲吉。
作为理想的骑士,saber当然不会有迁怒这样的行为。
er八神的锅,不会扣在其纲吉的头上,对于互相承认的、可说得上友人的存在,她是信任的。
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里盛着恳切和坚定,在这样的注视下,纲吉无可避免,只得诉说起了生前所经历的、那一场被十年火箭炮传送到未来的战争。
他在心灵连接里迟疑,「这样对saber太残忍了,而且,这个世界说不定没有那么多平行世界……」
埃兰反问,「那么第二法怎么解释?」
纲吉:「……」
黑暗神自有他的理论,「我看到了那道光。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宏伟无比,这样的骑士王不应该在甜蜜的谎言下沉沦。即使世界再如何晦涩,真相再如何不堪,她都应该知晓。」
纲吉无言以对。
埃兰微笑。
让他看看吧。
不够坚定,却高洁坚毅到让神祇忍不住被吸引的灵魂啊,在这样的“真相”之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自此堕落,还是浴火重生?
真的很期待啊。
“——在我们回到十年前之后,得知未来的确被改变了。”
纲吉的叙述结束。
由于世界不同,他稍稍改变了一些细节,比如说八神的人身蛇尾设定。archer的生平决定了他讨厌蛇,还是不要给八神拉仇恨了。
saber有些慌张。
纲吉曾经到过的十年后和他原本的世界发展何其相似,如果把saber放在这样的两个平行世界中,她真的能分辨出哪个是自己挚爱的故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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