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群死蜘蛛在哪儿遭受殴打,他就在哪儿呗!”
北冥晏在心中腹诽:没有殴打!没有殴打!没有殴打!方才是我们遭受了它们的群殴!
南宫后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刚从那里过来,没有见着人。他往墓室口望了望,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过来,又问:“行川可是小公子打伤的?”
“谁?”姬朝星撇了一眼女童,不屑道:“你才喜欢虐童!”
“在下的蛛尸是小公子打伤的?”
“没。你可别什么都赖我。它们又没招惹我,你以为我见谁打谁?”末了,他丢给南宫后卿一个眼神:“爷现在只想打你。”
“不是你……还会是谁?”
姬朝星一副疑惑的表情:“是哦,不是我,那他们怎么受伤的?还能出鬼了?不会是他俩想争你的宠,内讧了吧?”
南宫后卿抬起符纸,姬朝星立马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他、是他、是他。”
北冥晏忽然觉得姬朝星真是个孩子,不冷嘲热讽、自高自大时,还蛮可爱的。不过他是不会对姬朝星说的,容易被他的妒火剑砍死。
“谁?”
“季风吟啊!是叫这个名字吧?”
天哪!季风吟扶额。
这不是南宫后卿想要的答案,他也看得出来姬朝星在耍自己,摇摇头,二话不说就要贴符纸。
姬朝星突然收起了不正经,冷笑道:“终于急了?”
“你不就想问薛骆迁?”
“跟小爷别玩阴的,别绕圈子,也甭套近乎,想干嘛直说。”
“还是那句话,反正今天你跑不了。”
北冥晏一惊,方才姬朝星带来的活跃气氛一下子冷掉了。什么意思?南宫后卿一开始想知道的是骆迁?是害怕他?还是想报越姑娘一事的仇?什么仇?对啊,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他一下子就乱了。
姬朝星的本事他没有见过,或者他所见鲁莽大于名气,只是姬朝星的母亲姬衡,曾亲手打败并抓住了他的祖母、阿云的祖父。
他还是担心,依照薛骆迁的脾气性格,恐怕会和姬朝星一样单枪匹马着来。
果真都是一根筋吧?
南宫后卿点点头,直入主题:“薛盟主为何多管闲事?”若他没有记错,薛家,是教不出这样的人来,薛骆迁更不是多有侠义之心的人。
薛家重视效率,甚至过于人命。
“哼,”姬朝星翻了个白眼:“原来你也觉得他多管闲事。”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才犯事,被薛骆迁狗拿耗子,给教训了?”
“不说?不说小爷就不知道了?”
“请小公子还是先回答在下的问题,再聊别的吧。”
“叽叽歪歪,你怎么和北冥晏一样?”
“北冥晏?可是在说北冥家的大公子?”南宫后卿问道:“他也在?”之前在那片树林,行川对他说薛骆迁同行者中有两个不认识,但听霍慎方叫他们北冥公子,再一形容样貌形态,北冥家的公子不就那几个了吗?
那时他还觉得奇怪,北山遗世独立,怎会来中洲,一路到岭南?其间可是三千里地。
那薛骆迁……莫非也是来寻北冥晏的?
忽然,他想起一则传闻。
当初武林正道得到可靠消息,在中原与碧落的边境合剿叶笑云,薛家本不派人来的,可薛骆迁却在。原本有他在,再加上滨水姬家、河巍翟家等岭南仁人志士,抓一个受伤的叶笑云不在话下,谁叫他从岭南出境。
可薛骆迁却放跑了叶笑云。
瞧着倒是尽力去抓了,可人还是跑了,没有人会怀疑薛骆迁的实力,他们只怀疑薛骆迁放水。
明明躲得过的匕首,硬是没有躲开;明明抓得住的手腕,硬是没有抓住;明明砍得到的脊背,硬是没有砍到……
这场架打得实在……有失水准!明明前几个月的武林大会,叶笑云被薛骆迁打得很惨……可武林盟主在场,谁敢抢?
还真别说,有人真敢,就是姬朝星。
这娃子是偷跑出来凑热闹的,没有人管,他自己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场下见薛骆迁如此不堪,便介入这场架,薛骆迁似乎有意躲着这小魔星,见他来了,便退到人后。众人这才看到真真儿的刀光剑影,可惜这孩子年小,不如叶笑云阴损,打不过他,也不跑。
薛骆迁就这么放走了叶笑云。
叶笑云临走前还那么嚣张,要姬朝星长大了欢迎再来找他玩,这些与其后相较,都不是重点,重点在叶笑云最后一句:“阿晏就交给你啦!”
被叶笑云如此称呼的人,世间只有一个。
众人看向薛盟主,薛盟主只看着叶笑云的离去的方向,没有反应。
这些不足以证明薛骆迁和北冥晏有交情,说不准是叶笑云临走栽赃嫁祸呢?而且这俩人几乎都没有见过什么面,再者说,薛骆迁的妹妹和北冥晏有婚约,叶笑云说的话或许只是暧昧了些?
不知江湖中对此作何感想,可这句话带来的影响,却十分大。本来薛骆迁就事事淡泊,好不容易有点八卦,还不一传十、十传百的?事情到了后来,已经有些变了味,什么版本都有。不过薛家从未对此事有什么反应罢了,北山上那位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过几个月,这些隐隐有些不堪的传闻,慢慢淡了。
尸匠不知怎的,偏偏就是想起了这一出。
“不是他是谁?还能是谁?”衡山派掌门都请不动的大神薛骆迁,知道他出事,三千里地,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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