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章喜极而泣,还想说什么,面前的神龙却霎时不见了踪影,“王上?咦?已经......下去了吗?”
☆、妖痞子(一)
“美人,你叫什么?今年多大?家住何处哇?”某狼笑容十分随和亲切,生怕露出饥渴本性将人吓跑。
方才他险些被那劳什子酒楼的伙计大卸八块,千钧一发之际,多亏这本来消失的人突然出现,给了店家一锭银子,才化解了这场性命攸关的危机。
不过,这人仿佛喜欢来去匆匆,留给人惊鸿一瞥之后,折身便走。
他所在的柜台离小嘲月的饭桌不远也不近,某狼瞥见他离去的月白色衣角,果断扒开众人追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既然撞了他小嘲月,就必须是他的人!
换言之,不管是人是妖是鬼是神,只要长得普天第一,就必须是他的人!
沭炎顿了脚步,回眸看他,淡淡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觉着你生得好看,心地又好!”心尖儿上的人,就是得夸,夸得天花乱坠,夸得魂魄出窍,夸得六亲不认(这狼的成语不是他师傅教的)。
某狼原形毕露,全然将“扶眉”二字忘到九霄云外。
沭炎轻轻挑眉,唇角微勾,道:“天底下这样想法的人多了去,难不成我都要带在身后,汇条大尾巴不成?”
他自然不会真不让他跟着,只是想用这句话将他噎住,然后让他悄悄跟着。
却不料小嘲月咧嘴一笑,冲他拍了拍胸脯,嘿嘿道:“带我一个便成,我比他们都好看!”
某人被反将一军,便没有再说话。于是小嘲月便光明正大地,尾随到了人家的府邸。
夜幕初至,月挂柳梢。
“你的衣裳被雨淋了个透,我府上暂时没有新料子,拿这套先换上罢。”沭炎从衣柜中取出一身丹红色的衣裳,放到小嘲月跟前。
某狼受宠若惊,其实他先前的蓝色衣衫的确在雨中湿得彻底,但吃过饭又追着这月白色的人到了住处,已然干了。
不过,美人还是心疼他,让他换了脏衣裳,穿得干净平整,还有一股衣香。这样想来,美人还是个爱体贴的,以后娶了得好好疼爱人家。
拿起衣衫抖了抖,眼前一亮,惊叹道:“真好看!”而后色/眯/眯看向那人,“美人,你平日也穿这身么?”
看他这肤白眉墨,气宇不凡,肯定衬丹红的颜色。
沭炎偏头,若有所思看他一眼,道:“这是我夫人的。”
小嘲月心里咯噔一千声,蓦然觉得方才嗅到的衣香荡然无存。
“夫,夫人?”他好不容易看上之人,竟已然娶了妻室?胸口莫名有一股沉闷感,吃吃道:“你......还有夫人啊?”
沭炎饶有兴致地勾了唇角,用对方之前夸赞他的话语自夸道:“正如你说的,我生得好看,心地又好,不该有夫人么?”
小嘲月明显一愣,讪笑道:“说,说得也有道理哈......”
沭炎见他跟被雪打霜披了的茄子一般,又淡淡补充一句:“他出远门了。”
某狼瞬间化身成打在人身上的鸡血,欢喜一蹦——美人独守空闺,定然空虚寂寞难耐,他的赢面又多了不少!
他一定要化身那愤愤展翅的苍鹰,待到时机成熟,一飞冲天直击云空!
沭炎装作没看到他欣喜若狂的神态,从木椅起身,悠悠道:“你便在这里换,我先出去。”
“等等。”小嘲月色心大开,又使了个心机,忙上前拽了他的袖子,道:“这衣裳我没穿过,不知道绳子扣子的系在何处,要不美人你留下,帮我一帮?”
好色又爱算计,他真是爱死自己了!
沭炎怔了怔,点头。
一炷香后,某狼的声音在屋子里绕梁回肠。
“我这肌理啊,那可是比女人的好了不止千百倍!”小嘲月三两下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开始王婆卖瓜,享受肌理在烛光下的温暖颜色,“冲我这样貌,想嫁给我的人那是比天上的星星都多!”
沭炎并未做声,只是一件一件帮他悉数穿上。穿里衣时,手指会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体肤。
某狼浸泡在这种期盼触碰又不知何时还会触碰的刺激中,瞧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便感觉体内有只猫爪子在挠。
下意识咽了口水,“当然了,她们还没见过你,不然我可没现下这么抢手。”
小嘲月满怀期待地瞧着美人,毕竟在贬低自身的同时夸了他,他好歹也该有个表态,说一句道谢的话之类的。
但沭炎只是在小嘲月身体不动,嘴巴不动,眼神不动地瞧了他许久许久之后。
他终于一边系衣绳,一边抬起眼帘,道:“哦。”
小嘲月像是刚出盖的馒头,胀鼓鼓的皮瞬间萎缩。
他觉得,还是夸自己,效果才好一些。
“当然,方才也是假设了,这世上可是没有假设的。现下在我们那儿,几乎是个母的,都会看上我!”
(自动忽略扶眉)
沭炎闻言一顿,轻佻淡笑,“看来你倒是乐在其中?”
此话别有深意,小嘲月听了陡然着急:“哪能啊!”他觉得有必要跟美人解释清楚,他只好/色,不花心,“我从小立志,娶不了普天第一美,便孤独一世。除了那第一美,其他那些凡桃俗李都入不了我的眼睛。”
沭炎眸眼一虚,道:“凡桃俗李?”
此刻,远在赤谷的扶眉扎实地打了个喷嚏,对一旁仪表端庄的公狼问道:“你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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