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矛盾的,有些迷茫却有着十二分固执的少年。
这少年闯入了一个阅世已深、生活虽然枯燥却无意改变的中年男人的生活。以他的青春唤起了这个中年人对自己少年时的回忆。
嗯,也许可以考虑加入各个不同年龄层次的男子,在见到少年,不自觉回忆自己青春年少往事的反应。
懵懂少年时,最真最美最无畏的年纪。从少年时期过渡到现在的大人们,那时候都想了什么?做的又是什么呢?
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题材……有点象他在学校时做过的个案调查,但却在立意上更为深刻,能雅俗共赏、引起共鸣的半写实。
如果能请老刘帮个忙,在杂志上做几期读者信箱,尽可能地收集更多的详实资料就更好了。
下午一直在踌躇无法决定的题材,在听过魏执的倾谈后突然自困境中找到了方向,苏伟毅心情一松,倦意上涌,不多时也沉沉睡去。
第七章
听过苏伟毅的设想,编辑老刘倒是极有兴趣,非常赞成。
老搭档两个合计了一下,除了在杂志上办了个“朝花夕拾——回忆我的青春时代”的读者信箱外,又返校找自己的恩师,今年已年届八十高龄的老教授余地光,专程向他请教之余,亦恳请他答应作其中的一个典型特例。
拿稳了主意,办事也就顺当了。
两位昔日同窗又兴发了师专共读时的书生意气,找一家小店,炒两个热菜酤酒讨论故事大纲。
酒酣耳热之际,老刘突地抬起头来望定苏伟毅暧昧一笑,挤眼道:“别说老同学你没事瞒着我。这阵子你除了想通了新大纲外,还有其他的好事值得道贺吧?”
“我?我还能瞒你什么!?五年前工作辞了,又没其他出路,这么窘迫的事我都能厚起脸找你老同学帮忙了,现在还有什么能瞒着你?”
苏伟毅酒量浅,不敢多喝,正吃着菜。嚼着这话不是味儿,大是奇怪。
“那你这不就见外了吗?前一阵你突然就病了,看你晦气得跟什么似的,怎么这才没多时不见,喜上眉梢了不给老哥子解解谜?哎,你害什么臊啊!你又不象我,家里老婆那醋坛子原装十年了还是那一老货。你重打的老光棍这么多年,找个二次爱也很正常嘛!难道是对方年纪太轻你不好意思抹下脸开口讲明?”
见他主动开口挑明老同学的感情问题,苏伟毅就有点坐不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张口结舌地吱不出一声儿。
这情形越发让老刘信了个十成十,羡慕地一仰脖儿把一盅白酒又倒了下去,笑嘻嘻地点破此定论非空穴来风。
“啧,别叫我笑话了,瞧你这脖子上,红一块紫一块的,别人热情着呢!你是个正经人,这种痕迹别跟我说是被虫咬的,就算是也得是只母大虫!女人是老虎嘛!老同学,不是我说你,交个年轻的,可得多几个心眼了。这上了年纪的人谈恋爱啊,就像老房子着了火,烧起来没得救的!别人年轻,还可以当玩玩,你要一头栽下去了,棺材本你都保不住!”
见苏伟毅的神色已是难堪,含糊其词欲盖弥彰,直爽的老刘一把扯下他被点破后慌忙去遮脖子的手,感慨道:“得,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咱只是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会子不想说没关系。反正你要谈成了,到头来还能少我一杯喜酒吗?这么多年你过得也不容易,当爹当妈的把儿子拉扯大,小琪下学期就高三了吧?唉,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还想起我们读书的时候,宿舍的破录音机总是叽叽呀呀地放着一句歌词: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那时我们年轻,能把歌唱得很好,却不懂得歌词的意思。现在你好歹又赶着了能烧上一把,老哥子只有为你高兴的份儿!不过你可多掂量着点儿,别晚节不保啊!”
“我没有……”
苏伟毅嚅嗫着,先头几次三番想打断他的话插不进嘴,这会子可以让他说话时,却又因为话都被别人说完了而没办法再辩驳一声儿。
谈恋爱?在外人眼中看来自己目前这情形就象是谈恋爱?还是已经热情到把老房子都烧了的那种?
会吗?
真的会吗?
只不过因为能与魏执谈开了、交心了、相处和谐了,对自己的影响就这么大?
“晚节不保”这四字听起来着实有些剜心,不过也给他兜头浇了一泼冷水——跟魏执的事,不能再迷茫地陷下去了,想个法子,让双方都不伤情面的撂开手,这才是上策。
把喝醉的老同学送了回去,走在回家的路上,苏伟毅一路想着该怎么做,还没等他有个对策,才拐进巷口,却见着自己的儿子携一位少女并肩而来,说说笑笑,神态无比亲昵。
下意识地闪在一边,看着那两人从面前走过,招来无数赞叹的目光。这对少年情侣男的俊俏、女的漂亮,站在一起眼神温柔对望,和谐得宛如相互吸引的磁石,他们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更别提只是木桩般杵在阴暗处的苏伟毅了。
苏伟毅死咬着唇,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处看着,看到他们走着走着竟是进自己家门去了,虽然记起自己也是要回家,但机械般地前行了几步,怔怔地看着关上的门,无论如何却再也没有迈进去一步的勇气。
这情形不但似曾相识,并且刻骨铭心!
上天何其残酷,非要将这一幕再重现于自己眼前?
偏生那二人的容貌又是这般相似!
等到神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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