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束强烈的白光从左边不远处打来。宋佑铭转头,看见一辆出租车缓慢的驶来,最后就停在他站在的路口。司机打开了车灯,竖起了“空车”的红色灯牌。
宋佑铭站在一边,等着车上的人下车,然后再上车。但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下车。
那这是来接他的么?恍惚间有一种这样的错觉。宋佑铭微微皱起眉头。
司机似乎也觉得不对,转身看向车后的乘客,却只见那人正闭着眼睡觉。
“先生,到了。”司机喊了一声。
但是那人却全无反应。
“先生、先生。”司机连叫了好几声。
这时,宋佑铭也走了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师傅,怎么了?”他弯腰,对着司机询问道。
“他睡着了,似乎是喝醉了。”司机颇有些无奈的样子。这正好是他最后一班,他还要赶着回去交班,然后回家呢。偏偏遇上了醉酒乘客。
宋佑铭打开车门,而靠着车门睡着的人,失去了依靠,半个身子顺势倒下。宋佑铭连忙伸手托住对方。而那人的脸也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红。
浓密的睫毛上还沾有些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点点亮光。他哭过。这是他见到这张脸的第一反应。然后他忽然皱起眉头,脑海里浮现起一张算是熟悉却应陌生的脸孔——那家书店的店主。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宋佑铭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碰见了林近添。
宋佑铭拖着他半个身子,对司机说:“我认识他,我送他回去。”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宋佑铭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句话。
“你认识他?”司机显然有些怀疑,他可不希望临近收班的时候,他的乘客出现任何意外状况。
“他是我朋友,在这里开了一家书店,叫‘白纸’,今天去参加婚宴,没想到居然喝醉了。”宋佑铭英俊的脸上是诚恳无害的笑容,说话的语气也不容置疑。
司机也想起了这个人上车前就是在一家酒店,好像还是个新郎付的车钱。再加上面对这个看起来“事业有成”的英俊男人,他也不觉得会是电视上报道的那些强盗什么的。所以司机同志没有再怀疑,反而叮嘱了一句:“看样子喝了不少,回去给他喝点加盐的白开水,解酒很有效的。”
“谢谢,麻烦您了。”宋佑铭笑着说道,然后半抱着林近添出了车子。又扶着他关上车门。目送着出租车远去。
回头看着身上这个满身酒味,还睡得香沉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他虽然常常来这家书店,但是与老板并不熟,因为他极少买书。因为觉得这里环境很好,而且这家书店的点名很有意思,于是才时不时光顾,但大多数时候就是抱着一本书坐在落地窗边看书,最多会点一杯黑咖啡。所以他与他的交流几乎可以算是没有,只不过见过几次,所以对这张脸有点印象。而且在他的印象中,“白纸”的店主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或者说他整个人就像一本书,一本还未开封,也还未被写上一个字的书。
而他现在醉醺醺又满脸泪痕的样子,说句很不应该的话,这勾起了他的兴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会让这样一个人情绪失控呢?
不过暂且不管这些先把这人送回去才是最重要的。宋佑铭从他腋下探过一只手臂,扶着他的肩膀,另一支手握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书店。
浓浓的酒精味刺激着他的大脑,但是在这其中还有一种他所熟悉,很好闻的味道。是那家书店的味道。一种草木和咖啡豆以及墨水混合的香味。
宋佑铭侧过头,正好对上林近添的脸。脸颊绯红,嘴唇纤薄,有些秀气清俊的脸庞,有不输于他的好看容貌。
这样一个的人应该不会是为了失恋而酗酒流泪吧。或许是家中有亲友亡故?宋佑铭撇开视线,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似乎对于这个人的事情“过于关心”了。
或许应该说,他对身边的事情过于“漠不关心”了。母亲不也常说他是块“木头”吗。宋佑铭自嘲的笑了笑。
抛开了那些思绪,专心于“送人”这件事情上。
到了店门口,宋佑铭松了口气。他摸了摸林近添的裤口袋,在左边找到了一串钥匙。然后一只手扶着林近添以防他摔倒,一边拿着钥匙开锁。总共六把,他比对了一下钥匙孔,排除了三把,剩下的只好一把一把的试,期间右肩膀和手臂因长期扶着一个体重至少有60千克的男人十分钟以上已经有些酸胀了。
宋佑铭不得已弓着膝盖支撑着,终于用最后一把钥匙打开了第一道锁。他把林近添往上提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你还没醒吗?”
林近添却歪着头靠在了他肩膀上,仍在熟睡。
没见过站着也可以睡得这么熟的人,宋佑铭在心里表示了佩服。然后继续开第二道门。半分钟后,终于顺利进门。
他摸索着走进黑漆漆的书店,凭着记忆和昏暗的光线避开书架,桌子,找到了沙发,然后将人放到沙发上。
松了口气。宋佑铭活动了一下右手臂。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周围的布局,然后找到了灯的开关,按下。头顶的灯泡闪了一下,亮了。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书店休憩的角落。
沙发上正躺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而偌大的书店,唯独那个地方让人觉得冷清落寞,即使灯光透漏出的色泽所带来的温暖幻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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