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天知道自己声音不小,同桌能听懂中文的人都在看他。可张嘉明仿佛一个字都没听到,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杯子。他晃了晃里面的金色液体,一杯,一杯,又一杯,像喝水一样,三杯瞬间全入腹中。
喝完酒,张嘉明说要去洗手间。
他猛地站起身,刚迈开腿,便栽倒在齐乐天身上。
张嘉明的额头刚好抵在齐乐天颈窝,温度那么烫,简直要烫伤齐乐天。
齐乐天小声叫张老师,问他还好不好,张嘉明只能抬起一根手指,却什么话都说不了。在他印象中,张嘉明千杯不醉,能喝的程度令人吃惊,远不是被三杯威士忌放倒的程度。
怀里的人重重压在齐乐天身上,抱他很紧,他动弹不得。他叫了两声“张老师”,对方没有回应他,只是安静地闭着眼。齐乐天见状有些担心,他想张嘉明先休息,可他的驾照没办法开,没办法带张嘉明去想去的地方。
布莱恩提议自己送他们,让他们先走。他说今晚就不要开几十公里回住处,干脆在汽车旅馆住下。齐乐天觉得在理,接受了对方的提议。他和张嘉明坐在后排,让对方靠自己身上。
起初张嘉明没任何动静,紧闭双眼。齐乐天着慌,一直问张嘉明需不需要什么。好在张嘉明没多久便张开嘴,回应了他。
齐乐天以为他要喝水,从车上摸到一瓶水,打开送到张嘉明嘴边。
可张嘉明连对嘴的动作都难以完成,水全洒在前襟。齐乐天没办法,自己含了口水,抵住张嘉明的嘴。他撬开张嘉明双唇,撬开对方牙齿,把嘴里仅剩的一点水喂给对方。
往复几次,张嘉明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张嘉明嘴一张一合,便凑过去听,听对方的需求。
听了半天,齐乐天才明白,张嘉明要的似乎是一个人。
他不知对方要谁,他只知张嘉明要那个人别走。
回到汽车旅馆,早已没了白日喧嚣。来往车辆很少,巨大的招牌在昏暗的天幕下比星星还亮。
老板已了解他们情况,为二人开了间房。说明情况后,旅馆老板将寂静还给二人。
只是没过多久,这份安静便被烈风吹破。
齐乐天没听过那么大风声,好像能掀翻屋顶,吹破窗户。他有些担心,连忙抱住张嘉明,恐怕对方真的受伤。片刻后,大雨伴随电闪雷鸣倾盆而下,打在窗子上,像急促的鼓点,将故事推上高潮。
张嘉明似乎被声音惊醒,咳嗽了两声。齐乐天连忙问他感觉如何,想要什么,哪里不舒服,张嘉明只喊了“水”。
齐乐天担心对方没办法顺利吞咽,照例含了一口,和张嘉明嘴对嘴。这次张嘉明总算有了反应,他揽住齐乐天的头,喝完水,没松开嘴。
他亲吻齐乐天,唇舌交叠,刮过齐乐天的犬齿,舔得对方呼吸变得急促。
张嘉明嘴里全是威士忌的味道,辛辣刺鼻,齐乐天感觉自己快醉了。
这个吻不知持续多久,张嘉明才放开齐乐天。张嘉明似乎是清醒了些,睁着眼,躺在齐乐天腿上看他。
“张老师,好点了吗?还需要什么?”齐乐天轻声问。
“我好些了,什么都不需要。”
说着,张嘉明要坐起来。齐乐天托着他的上半身,扶起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几……几根手指?”齐乐天说话咬了舌头。
张嘉明嘟囔一句“打算干啥”,突然张开嘴,含住齐乐天摇晃的手指。齐乐天这下彻底不能动,湿热的舌头灵活地抵弄他的指尖,舔得他脸发烧。
“张老师,别……”
“瞧你的傻样,我清楚着呢,别担心。”张嘉明嘴里有东西,话语间有些含糊。
“先松嘴……”齐乐天向回抽手指。他倒是没费力,便脱离了张嘉明的控制,“刚才张老师突然喝醉,吓死我了。”齐乐天勉强咧开嘴,眼里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没什么,我就是想喝,不过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张老师你胃不好,喝那么多,我很担心。”
明明还要开车,明明晚上还要准备第二天的拍摄,这关头喝烈酒喝醉,齐乐天觉得不符张嘉明的风格。
张嘉明见齐乐天一副忧心的模样,对他讲自己没事,让他快去休息。这一天下来,最累的人就是他。齐乐天说不行,他不能让醉酒的人独自睡下。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有事?”
张嘉明刮过齐乐天嘴角,他指尖凉薄如水,就像他毫无起伏的音调,还有脸上硬扯出来的笑,透着寒意。
“刚才我说了失礼的话。”齐乐天想了许久,他觉得自己要解释清楚,不能说得太暧昧复杂,让对方有任何猜测的空间。
“不会。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是明显的事情,有什么失礼?”
齐乐天听后脸本能僵住。还好夜色太浓,遮住他的尴尬。他很快调整好表情,对张嘉明说自己知道了。
“不过,爱或者不爱,都是特别可笑的词。以后别拿出来再提了,懂?”
齐乐天愣愣地答应了张嘉明。说完以后他坐在床上,没注意张嘉明下床,喝了水,走进洗手间。花洒的声音太响,他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但不敢确定是不是张嘉明呕吐的声音。他站在洗手间门口,手几次搭在门把手上,最终却没能推开门。
接下来几日的戏份几乎都在日间,对天气没有要求,拍摄时间也标准许多。朝九起,晚五结束。工作人员和演员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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