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周牧阳迅速调整身姿,一手撑在草铺上,一手往下一按立刻稳住身形。谁知梁木樨以为他要袭击,一头撞在了他腰间,他本能地就按住了她小小的脑袋,往外面一推。
梁木樨哪里肯吃亏?一把抱住了他的要,将他往地上摔去。
周牧阳原本袍角被她压着,便没有站稳,此时被她大力一摔,顿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一头撞在了帐篷上。只听“哗”的一声,接着“轰隆”,整个帐篷突然坍塌下来。
周牧阳刚想动,谁知梁木樨小小的身子扑上来,将他牢牢护在身下,打算自己承受帐篷砸下来的重量。
其实这帐篷并不算重,但是此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鬼使神差地,周牧阳腰部用力,带着梁木樨一转,就将她转到了自己身下。“嘭”的一声,帐篷砸下来,并不如预想中的那么疼。
侍卫们立刻赶来:“暖暖,暖暖……”显然他们不知道周牧阳也在里面。
周牧阳一动就要爬起来,耳边顿时传来女孩子的惨呼:“疼!”
周牧阳心里莫名一紧,脱口道:“碰到哪里了?”
外面准备动手的侍卫全都傻眼了,互相交换着目光,继而了然地偷笑起来。
帐篷坍塌下来,一丝光也没有。梁木樨艰难地道:“你,你别动……别动……”
“怎么了?”周牧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伸手摸过去,小女孩很瘦,但小小的身体触手绵软,他摸了几下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听梁木樨气恼地道:“你乱摸什么?”
少年的声音顿时带了几分火气:“你到底怎么了?”黑暗里梁木樨不说话,小手却在他腰间摸索着什么。
周牧阳心中腾起一股异样,忙按住她的手:“别乱动!”梁木樨不听,还在继续动着,他只得抓住了她的手,冷声喝道:“你干什么!”
“疼——”梁木樨嘶嘶吸了口气。
周牧阳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过来帮忙!”
“哦,是,殿下!”侍卫们顿时如梦初醒,他们,他们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众人七手八脚地搬开帐篷,四周都是燃着的火把,火光大亮。周牧阳一垂首,就看见梁木樨头上的卡子勾在了他腰间的玉佩上,带着一小纽头发,小女孩还在手忙脚乱地解着,一边解一边说:“你先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周牧阳脸顿时黑如锅底,伸手一把拽下玉佩,站起身来就大步离去了,剩下小女孩蓬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侍卫们齐齐吞了一口口水,有人上前问:“暖暖,要不要帮你?”
火光下,小女孩满脸通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不用了。”
次日,围猎正式开始,因为前一天就制定好了路线,梁木樨并没有跟随在侍卫中间,而是一大早就出去设伏了。忙了一路,她将昨天吃剩下的兔子骨头拿出来啃,啃完之后顺手找了个地方埋掉,然后爬上一颗大树静静等候着。
天光渐盛,露水已收,暖融融的阳光从枝叶间洒下来,照得人直犯困。梁木樨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这是昨晚周牧阳发火摘下的,上好的和田籽玉,雕刻的却不是普通的龙纹图案。梁木樨仔细辨认了一下,觉得有些像传说中的白泽神兽。
相传白泽能驱鬼辟邪,又能辅助天子。
呵,想不到他如今竟这么迷信了。
梁木樨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仔细地将那块玉佩收好。这可是个好东西,将来手头不便的时候还能拿去换些银子。
远远的传来几声呵斥声。
“驾——”
几乘战马奔腾而来,为首一人红衣猎猎,竟然是个女孩子。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小姐,那里有只兔子。”
少女大喜,搭箭开弓,“嗖”的一声射出了一箭。跟着她的几个侍从本打算上前去捡,却见前面林子里飞来一支劲箭,一下子便将少女的那支箭撞落到了地上,跟着又飞出一支箭,狠狠地将兔子钉死在了地上。
少女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连我的兔子都敢抢!”
梁木樨坐在树冠上,目光如炬,已经看清了下面这个红衣少女是安宁儿。她心头暗暗有些恼火,周牧阳怎么办的事?怎么让这中二姑娘跑到这里来了,要是万一踏中了陷阱,使周牧辰心生警惕,她的布置不是功亏一篑了?
随着安宁儿的娇喝,前面林子里钻出一个人来,朗声笑道:“安小姐好箭法!”
梁木樨心头一喜,果然是周牧辰。
安宁儿一笑:“原来是太子殿下,宁儿失礼了。”她嘴上说着失礼,脸上却没有半点歉意,反而说道:“宁儿一个人打猎怪寂寞的,不知殿下可愿与宁儿比试比试?”
周牧辰笑道:“那正好!输了可别哭鼻子!”
安宁儿傲慢道:“谁输还不一定呢!”
周牧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树林里跑出来两匹马,其中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人,虽然穿着侍卫的皮铠,却腰肢纤细,明显是个女人。
安宁儿笑了一声:“太子殿下艳|福不浅啊!”
梁木樨心头一惊,呆呆地看着树下马上的那个背影,想不到周牧辰如此大胆,竟然将她也带来了。
“走吧!”周牧辰翻身上马,率先打马而去,安宁儿和顾凤辞策马跟在他身后。
等到他们走远了,梁木樨才从树干上滑了下来,穿过密林,抄小路往他们前面赶去。
山道岔口,周牧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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