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姓楚的就没有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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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第一次给捡来的小动物喂食的时候,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那惊人的食量吓到了。
楚宁的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来者不拒且多少东西都装得下。
就算是八辈子饿死鬼投胎,也没有这么个吃法的吧……
楚宁吃东西的时候,少年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这男孩子的吃相称得上斯文,虽然进食的速度极快,但丝毫没有掉渣溅汤敲碗吧唧嘴等等这个年龄的孩子常见的毛病。他无时无刻不是安静的,如同风卷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空。他瞪着眼睛护起食来,神情带着一股凶悍;你若是敢从他的碗里夹肉,他就敢将你撕成碎片。
果然啊,少年笑了,不过这个家伙变成了什么样子,那骨子里贪食的天性都不会改的。
然而这笑中又带着点心酸。
他记得‘他’不光贪食,还吃得无比讲究,对美食挑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楚宁不像个穷人家的小孩,他身上虽有伤但双手显然未沾阳春水,手脚骨节没有变形也不见任何做过粗活留下的痕迹。
少年为楚宁修剪指甲的时候,注意到他的食中指皆有薄茧,说明握笔有一定年月,而能够供得起男孩读书习字的家庭,必然不会太窘迫至少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你出了一身汗,不洗干净怎么能行?再说这件衣服也脏了,我帮你换一件。”少年试图去脱他的衣服,口气柔和地说服他道,“听话,你这样乱动会碰到伤口,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男孩缩起身子一脸抵触,可惜最后还是被少年剥了个精光,赤条条地抱进了木桶里。
他羞于见人似的,一脑袋扎进了水里不打算露头,少年被他鸵鸟似的行为弄得一愣,接而扑哧一声笑了。
“哈哈……你……真好玩……”
楚宁的瓷白的皮肤被热水闷得泛红,被毫不客气地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少年只觉他在水里滑不留手地像条鱼,乌黑柔顺的发丝像水草似的从指缝间滑过。
我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少年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楚宁湿漉漉的头发,后者闭着眼睛耳朵尖都是红得。他越看男孩的模样越觉得造化之奇,竟连自己都意想不到。他像是突然间有了个弟弟似的,整颗心都泛起了涟漪。禁不住吻了一下男孩的脸颊,他想他可以慢慢学着去做一个好哥哥的,无论如何他都将是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亲完后他又有点后悔和忐忑,尽管这段时间里男孩对他的接触不再那样提防,但这样的亲密显然是唐突了些——他担心男孩又会像最开始那样紧绷着身子像只小兽。
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糟,男孩仅是睁开了眼,眸子有一瞬间的黯淡。
少年在为男孩清洗身体的时候一寸寸地仔细检查过了,男孩身上的伤都是近期的新伤,没有陈年的旧痕。这说明他早年的成长环境还算安定,并没有长期遭受过凌虐和暴力……甚至侵犯迹象。
那么,他困惑,那每个夜晚纠缠着眼前男孩的噩梦究竟是什么呢?
柒
“罗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元仲十指相扣抵在下巴上,双眼如同恶兽一般盯着他的猎物。
“作为帮你摆平麻烦的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你的债主。过了今晚,百味楼将是我的资产,而你则要给我还清余下的债。”
那站在案台前的身影半响才开口,声音出奇的冷静。
“草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仅有庖厨一技傍身。楚相大人若不嫌弃,草民愿在大人府上效犬马之劳。”
钱真是个好东西,楚元仲漠然地想,能让那骄傲的厨神也失去‘神格’。
“我算了算,这笔钱与我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与你来讲两辈子才能还清……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罗家向来是以短命鬼出名,恐怕我这债还没讨到,你两腿一蹬倒是没了。”
楚元仲轻蔑一笑。
“届时本大人难不成还要去阎罗殿,找那阴差打这个官司?”
罗笙沉默了,他撸起袖子手下反复用玉锤捶打着一块细嫩的麋鹿里脊,这块里脊汇聚了整个鹿身的精髓,经捶打数千次之后,才能彻底除净肉中的筋腱。
这着实是份十分考验技巧和体力劳动,他喘着气而上沁出汗珠,楚元仲瞧着心下思索这人倒真是个身子羸弱的样子。
“所以,您以为呢?”
罗笙头没有回头,背后是猛兽凶恶的目光。
“所以,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楚元仲悄然无息地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攀上罗笙的腰,贴着罗笙的耳朵幽幽道,“你还可以卖身抵债啊。”
罗笙的身体有一丝僵硬,他缓慢地将捣碎的麋鹿肉用装了香料的坛子盛好。
“草民鄙贱,承蒙大人厚爱……”
楚元仲放在罗笙腰上的手渐渐用力,他用整条手臂将案前的人牢牢禁锢住。
“我没有在和你谈条件,你要清楚——”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随时可以封了这座酒楼,明天我就叫人拆了这里;哦,正好,你楼里这些小姑娘签的都是死契吧?个个都是尖果儿呢,这样我也不必拆楼了,收拾收拾换个招牌,改做青楼的生意好啦——顺便插一句,三皇子府上前几天刚死了个娈童,想知道是怎么死的么?”
楚元仲的嘴唇贴着罗笙的耳朵,吹了口气。
“好像尸首被抬出去的时候下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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