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差点就失态怪笑出来,被用奇怪方式叫了的人忍住上扬的嘴角,“就这么不习惯吗?”
“慢慢儿就好了。”也有点不好意思,韩峻熹歪了一下头,好像在用眼神表达着“这不怪我”的大狗,并用最快速度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问我开的是啥车来着,对吧?”
“啊对,是问了。”
“哈弗。”
“haval?长城haval?”
“是。”
“那车的定位是cuv对吧。”
“没错没错,行啊云……那个一鹤。我操我又来了!”一下子有点对自己火大,改称呼改得格外艰辛的韩峻熹狂躁到笑出来,那份儿“痛苦”让云一鹤都开始不好意思,说了声“峻哥你别勉强,真的”,他打算放弃逼迫对方,更不想让对方自我逼迫,然而韩峻熹显然是钻进了死胡同。说着不成,说改就得改,刚吹完牛逼说男人没毅力还不如死去,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低着头沉吟了几秒,然后直勾勾看着旁边的人,用那低沉粗糙的声音,认认真真,叫了声“一鹤”。
要说云一鹤没脸上发热心里发烫,那是瞎扯。
但他高兴,他高兴死了。
带着相当的风度点了个头,他故作扭过脸去看工体北路的车流,嘴角已经挑得老高。
八月的北京,燥热难耐,而两个站在露台上聊天的男人,却好像感觉不到热浪侵扰,烟已经熄灭,话题却正烧得炽烈。云一鹤觉得有好多好多事他想要知道,想要一夜之间全都掌握在手里,他甚至想韩峻熹要是一张sd卡,他自己是个读卡器就好了,只要插进来就能……不对,等等,这个比喻不太妙。但总之,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把一个人读懂,读透,同时还要小心谨慎不能让自己的渴望泄露与目光流转之间。
“峻哥,你这些年,就一直在外头跑吗?”定了定神,他问。
“差不多吧,‘自由’过一阵儿,也签过‘卖身契’,还在影楼干过。”
“那你更喜欢哪种方式?”
“真要是说喜欢,是在外头漂,可那个不够稳妥。影楼呢,收入还可以,可是除了把丑鬼拍成天仙,没有其它更大挑战空间了。现在我是一半一半儿,签着个半自由的卖身契,有空了也出去漂一段时间。”
“啊——懂了。”点点头,云一鹤鼓足了勇气,抬手轻轻捋了一把韩峻熹的马尾,“说实话,峻哥,你这造型,也不像是常年坐办公室的。”
“我也说句实话吧,我这个纯粹也是因为懒。”并没觉得被摸那一把有什么大不了,只是隐约感觉对方手有点僵硬,动作不够自然,韩峻熹也顺了一下自己那漆黑的头毛,“梳起来利索点儿,更主要的是,梳起来就基本不用考虑发型怎么弄好看了,还能骗点儿艺术气息。这招儿还是我爸给我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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