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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行动力是超绝的。
韩峻熹绝对就算是这其中一个。
打过电话的第三天,他就来找云一鹤了,还带着他画的草图。
说实话,这一点让云一鹤挺刮目相看,因为他发现这个男人不仅长得符合他的审美,画风也符合。
之前祁林给他设计风格编排布局的时候,用的是火柴人草图,说实话他也习惯了,毕竟自己是很有一点想象力和对这位老朋友的信任的。而这次,韩峻熹拿来的草图,该怎么说呢……他不认为,那可以说是草图。
复原度相当高的布景,应该是来自第一次见面那天他用手机拍的店里景物,而布景中的主角——云一鹤本人,则更让他瞠目结舌。
虽然布景和人物都没有精细的线条,但那种粗犷的描绘,泼溅一样的色块,整体的大写意风格中画龙点睛般糅杂着工笔画似的需要突出的细节点的大胆做法,再加上相当漂亮的笔触,他不得不说,自己面对的,是个真正的玩艺术的人。
不是艺术家,然而对艺术有着近乎于疯狂的热情,这些,从每一张草图中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
“那个,韩先生。”云一鹤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咱别这么见外成吗。”韩峻熹大大咧咧笑起来,“你叫我老韩就成。”
“你不是才比我大一岁么。”
“我长得沧桑啊~”
“没有吧。”
“那你叫我大峻,我妈就这么叫我。”
“我叫你峻哥行么,一般比我大的,我比较敬佩的,都喜欢叫声‘哥’。”
“那也成。”听见敬佩两个字,明显有点儿在臭美的男人点了头,然后指着自己那一摞草图开口,“怎么样,这风格。”
“我刚才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多少脸红了起来,云一鹤摸了摸颈后的发界,“真的……要脱成这样吗?”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真挺保守的。”韩峻熹笑着撇了撇嘴,“放心,咱们的原则是,尽量不露点,而且到时候室内光调暗一点,局限一点,只突出需要突出的部分,剩下的都给人民群众留作想象空间。”
“那个,等会儿。”云一鹤带着点抱歉拦住了他的话,“什么叫‘尽量不露点’啊……”
“就是该露的还是得露啊,那比如说这张,黑羊皮搭在腰上,和搭在两腿之间,哪个视觉效果更冲击?肯定是搭在两腿之间对吧。那搭在两腿之间全都盖得严严实实的,和多多少少露着点儿腹股沟啊,凸显一下形状啊,或者毛什么的……”
云一鹤那边,发出一声低低的,有点怪怪的无奈的笑。
“抱歉,峻哥,这实在是……”
“接受不能?”
“你要是非得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也见过别人拍过这种尺度的写真集,可……看别人,跟自己操刀上阵,那是两回事啊……再说……毛……”
云一鹤已经卡住了,卡得还挺结实,而韩峻熹则从眼里投射出有点光明正大的猥琐的光。
“怎么啦,你是说你毛多还是毛少啊?”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非得问,那,算少的吧。”
“喔,那不是挺好的吗。”
“哈?”
“你长得是英气有余霸气不足的类型,要那么多毛干啥,又不搭配。你说你要是衣服一脱,整个是条大青龙,我还真得考虑换个风格给你。”
“……大青龙?”云一鹤反应了一下,“啊,我想起来了,是说那种有胸毛的。”
“不止,得从络腮胡子开始,到胸毛,一路往下一直连到两腿之间,颜色还得重。”
“啊。”
“啊?”
“原始人,穴居人。”
“差不多吧。反正亚洲比较少见,咱们这边的进化得相对完善。”又笑起来,韩峻熹言归正传,“要是你觉得,露得太多,实际拍的时候我还是能随时调整,布景道具是死的,人是活的。对吧。”
对吧?
对。
一点没错。
韩峻熹话是那么说的,实际也是那么做到的。
云一鹤鬼使神差,答应了他的提议,接受了他的拍摄方案,虽然不是很懂为何他要把每年都秋天才拍的时间线,往前推到了七月底八月初。
这个谜团,直到拍摄当天,才被解答。
那天,云一鹤给所有员工放了假,就他自己,和韩峻熹两个人,在云阁club里,呆了一整天。
待在一起都好说,重点是,拍照的那几个小时,对他而言,堪比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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