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书剪着花枝子笑出了声。
“娘娘!您手下留情,再剪下去,这花都要秃了。”写意阻止道。
白玉书丢了剪子,问道:“指画去了吗?”
写意将花瓶搬倒一边去,“回娘娘的话一早便去请了,皇上下了朝必然第一个奔着长乐宫来!”
“哦。”白玉书放下手中的剪子,看着院子里的各色菊花,眯起了眼睛。这齐炀得了美人,又误了长乐宫赏花,一定会给两宫不少的赏赐,虽然性质不同,可是谁在乎呢?
不多时,果然有片云到了皇城。
雨水先是下了几大滴,再后来便一股脑地都砸下来,满宫的宫人都披着雨蓑忙着搬花,生怕几盆花被淋了去。
白玉书站在殿门口静静看着,也不好阻止。
写意走上前给她皮了件斗篷,劝道:“娘娘外面凉,咱们进去等吧。”
“成。”白玉书看了眼这令人寸步难行的雨势,估摸着齐炀应该是已经留在椒兰殿,今晚大抵可以睡个好觉了。
刚打算进殿,身后却传来动静。
白玉书转身,只看见几个人正冒着大雨向她走来,虽打着伞,身上却早已被淋湿大半。
“齐炀……”白玉书看着雨中的人,有些动容。
齐炀扔了伞停在白玉书的面前,道了一句:“皇后久等,朕来迟了。”
仿佛风雪夜里久久等候的故人一般,本以为大雪阻路空等一场,却还是如约而至了。
齐炀安静地喝完了宫人送来的姜汤,白玉书盯着他一言不发。
“皇后宫里的吃食,总是很合朕心意。”齐炀道。
白玉书看着他手中干干净净的碗,问道:“再给皇上来几碗?”
齐炀放下手中的玉碗,笑了。
白玉书不明所以,又不敢轻举妄动,就一直盯着他看。齐炀这个人物仿佛是个活生生存在着的人一般,总是脱离书中的剧情,让她意外。沈竹烟这次算是没戏了,下一次不知道是何时。
白玉书同他饮了些酒,天色渐晚,齐炀顺理成章的宿在了长乐宫。两人同一张床,盖了两床被子,各自背过身去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写意才将她唤醒。
身边没有齐炀影子,想是早早便起了。
“娘娘!”写意看着她一脸幽怨。
白玉书打了个呵欠问道:“怎么了又是谁碍着你眼了?”
写意道:“皇上今早起来时,看了好半天娘娘,娘娘一直睡着!”
“……”她困嘛,难不成因为他看着就醒过来?
写意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提醒道:“皇上想跟娘娘一起用膳呢!”
白玉书倚在床上揉着脑袋,仍有些困倦:“哦,昨晚不是一起用过了吗。”
“娘娘!”写意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早上要不是齐炀有意拦着,她能当场把白玉书叫醒。多少妃嫔求之不得的事,她的傻娘娘怎么就突然不开窍了呢?
“你现在叫我做什么?”白玉书问道。
写意这才记起正事来:“今日各宫妃嫔来向娘娘请安,已经等了一上午了,娘娘再不起来说不过去。”
“哦。”
写意挥了挥手,三四个宫女进来给白玉书洗漱打扮,饶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准备完毕。
几人来到正殿,一众嫔妃起身行礼。
“坐着吧,不用客气。”白玉书被写意扶着坐在主位,大致看着底下的人,这些人个顶个的好看,她看着很是喜欢。
沈竹烟今日穿着一身浅紫色缎面的绣花裙,她一眼看出是写意送去的那几匹布料。
白玉书低头小声道:“我就说紫色好看吧。”
写意提醒道:“娘娘!有人看着呢。”
白玉书抬头,给了下面一个笑脸,“各位妹妹早啊。”
底下的老人均是一愣,新人被规矩拘束着亦是不敢多言。满屋子嫔妃就这么沉默着。
白玉书忽想起从前白氏的作风,仗着母家的势力成日里给各宫脸色看,这才在宫内落了个孤立无援的地步。既有前车之鉴,她可要好好地对待这些妃嫔,毕竟大家同是进宫失宠的好姐妹嘛。
她垂了垂眼,道:“今日各位新入宫的妹妹是第一次到长乐宫,日后除了请安,也可常来走走。齐……皇上,不常来后宫,咱们姐妹们多多相互照应着,也是皇上的意思。”
“是。”
白玉书正想着下句整点什么措辞,忽有人阴阳怪气道:“皇上是不来常来后宫,这回回都是因为规矩宿在长乐宫,咱们姐妹们不比皇后娘娘,再过个几年,皇上除了皇后娘娘又能记起哪宫嫔妃呢。”
白玉书抬眼看她,心道这杠精果然自古都有。她依旧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望月亭,湖心亭,沁心阁,沁芳园,皇上喜欢去的地方总共没多少,各位妹妹要多多留意才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是。”
白玉书看着纷纷离去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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