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件他的衣裳,不想竟刚好合身,女扮男装和他悄悄溜出府去,跑到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对这些市井玩意儿爱不释手。
傍晚时分,街道上点起了灯火长龙,人头攒动,河边杨柳拂动,满眼都是尘世间的烟火味。
我才想起,今日是乞巧节。
我素来对这些节日没什么讲究,也并不重视,所以常常忘记,倒是一旁子昭叹了口气,喃喃道:“若阿姐嫁与常人家,此刻便能够与夫君徜徉在这条街上了,再牵一小娃,那该多好。”
“不与夫君,与舍弟也成啊。”
“舍弟怎能与夫君比?舍弟也是要娶妻的,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
正说着,前边驶来一辆又高又宽的马车,我伸手把子昭往一边拉了拉,叮嘱他看路。
那马车驶近了些,我才注意到那车身雕漆的花纹,立即知道里面坐的是权臣显贵,便又朝旁靠了靠。
那车子与我擦身而过时,我不知是有了什么感应,脚步微顿,从微微掀起的车帘内,望见一角熟悉的脸。
只那一瞬,那张脸就隐在车帘后了。
我停在原地,侧过身,怔怔地望着那马车驶远。
子昭见我不走了,拉了拉我:“阿姐,怎么了?”他朝我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我,“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叫人买一辆,送与你便是。”
我回过神,捏捏他的脸:“财大气粗的主,那车子,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那还需什么?东西街的房契?”他挑起一端眉。
我叹了口气,对他这种败家想法彻底无语了。
拾叁.催情佞臣(h)(野渡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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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催情佞臣(h)(野渡无人)| 拾叁.催情
与子昭回到府上时,已入夜。
一进门,还未来得及将买来的东西放好,便被爹娘逮了个正着。
两人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父亲脸色复杂地走上前,手颤颤指在我脸上:“你一女子,扮成男子就算了,怎的,怎的还贴这假髯!若是叫皇上瞧见你这样,非不休了你啊。”
我摸了摸腮边的胡髯,撕了下来,道:“子昭说贴上好看,我还以为真的好看呢。”
“还有你!”父亲转身喝住想偷溜的子昭。
子昭惊得回过头,那张胭脂水粉脸转过来,堵得二老登时话都讲不出来了。
母亲先是没忍住,撇脸偷笑起来。
一旁父亲额上青筋一弹,鼻孔出了两道气,吼道:“棍杖拿来,家法伺候!没想到我虞家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在外打扮得跟一小娘们似的,今日不打你三十大棍,老夫就不做什么兵马大将军了!”
母亲听了连忙去拦,给我和子昭使了个眼色,叫我们快回房。
子昭哪还敢逗留,撒腿就跑,跑了一截还折回来拉我,叫我也快跑。
我边被他带着跑边笑:“我跑做什么?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奈何父亲再怎么气,也不会打我。”
“少为虎作伥,就他那脾性,气上来了,管你是谁!唉,我的好阿姐,亲阿姐,你何苦害我,在我脸上整这些!”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落梅妆,时下最兴这个了。”
“可,可我是男子啊……”
“男子就不能追求美么?”
“……”
夜深,窗外蝉鸣声起。
前不久还吵嚷着的子昭,此刻安恬地睡在我身边。
母亲说,我现在身份尊贵,若与我睡,是犯宫中大忌,子昭听后讪讪地抱着被子离开,可一等母亲回去,就又偷偷溜回来。
他额上的一点梅还未洗去,我伸手摸了摸,他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
正吃吃地笑,突然听到窗外有细微动静。
是熟悉的敲窗沿的声音,放得极轻。
我立即知道是谁人来了,喜色在眉梢前掠过,坐起身便朝窗外跑。
跑到窗前,就见窗棂边上倚着一人,月色下眼眸微阖,见我来了,嘴边挂上一抹笑意:“比起皇宫,这将军府守卫着实松散,方才还见一位打瞌睡的,忍了又忍才没去搅醒他。”
“这几日你都去做什么了?”我攀着窗沿,问。
“赴沧州。”他答道。
“何时回来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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