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见屋里人不搭理他,又被小孩儿问得一脸尴尬。憋了一下就又来了一句,“走江洋,越绿林,一脚蹬在大局门。高人大殿莲台拐,只恨无缘见真人。老爷子,开圣口,不枉千里来访人。”
小顺儿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胡子,对他喊道:“没病吧你,在我家门口瞎嚷嚷啥,再不走我放狗了啊。”
这时屋里的老爷子终于说话了,“大水冲浅滩,柳树毛子少半边,门外的朋友多担待!”小顺儿一听爷爷说话了就问:“爷爷,你认识他们吗?”
小顺儿的爷爷没理会小顺儿继续说道:“西北连天一片云,哪路神仙来登门?”
胡子赶紧回到:“在海开花一条根,路过局门拜高人!小弟马高镫短不识途,还望高人支门路。”
这时候我跟小顺儿基本是一个表情,这是唱戏呢吧。
沉默了片刻之后,老爷子终于发话了:“小顺儿啊,带他们进来吧。”
我赶紧问胡子他们刚才都说啥了,胡子跟我说就是盘盘道。这盘道其实也是黑话,就是互相打个招呼,报报家门,说明一下来意什么的。开始胡子就是告诉老头我们是懂规矩的,是来见见他老人家的。老头说“柳树毛子少半边”是说小顺儿年轻不懂事儿,跟我们客气客气。之后老头就是问我们来干吗了,胡子告诉他我们是路过求他帮个忙而已。
“牛逼啊,老胡,我这儿跟听相声似的。这比郭德纲的定场诗过瘾啊。”我给胡子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进屋一看,屋子里面很干净,但是烟味很大。一床碎花的棉花被褥铺在土炕上,土炕上放了一张小桌子,这桌子看得出不是一般东西。花纹雕工精细,虽然是有年头的物件儿,却仍然颜色鲜亮,结构紧密。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上,外面天气不冷,但老爷子还是在身上披了一件灰布面的小棉袄,腰上缠着一圈护腰,看来是腰腿有点儿毛病。
老人头上带了一个深色的毛线帽子,额头上有一道横疤非常显眼,疤痕下面的那一双眼睛虽然浑浊但是还很有神。
“现在的年轻人应该不太会知道这些话了,我孙子小顺儿也只能听懂老头我常说的一些词儿。看来小伙子你祖上也有吃打饭的吧?”老头问胡子。
“是,我爷爷跟您是里码子。老爷子怎么称呼啊?”
“哦,那就难怪了。你们就叫我老山头儿吧。老头子我也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也不想招惹什么不必要的事儿。小伙子你有什么事情要问就直说吧,知道的老头就告诉你,不知道的你也别强求。”老头拿起小顺儿递给他的烟点起了火。
“我们俩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想进山找个地方,看您知不知道。以前这边有个绺子,大当家的名号是老熊瞎子,您知道他们山寨在哪儿吗?”
老头看了我俩一眼说:“你们找那地方做什么?”
“我爷爷以前是他们家炮头,我跟我兄弟就是想故地重游看看。”胡子嬉皮笑脸的说:“看看这地方适不适合我们哥俩也落个草。”
老头也没搭理胡子的玩笑说:“小子,你爷爷是胡三儿?”
“是啊。”
“”老头沉吟了一下说:“那地方都烧没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既然是胡三儿的孙子,你要真想去我就让小顺儿带你们去一趟。路倒不远,但是没个认路的还真不一定找得到。小顺儿从小在这儿山里长大,很多地方比我还熟悉。”
“您认识我爷爷?”
“认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们今晚就住我家吧。明天一大早出发!”还没等我们说话,老头就对小顺儿说:“跟你娘说,晚上弄点儿好菜招待招待客人。另外,你也拾掇一下,明天带他俩进山。”
“哦,好。”小顺儿也没想什么就答应了,然后看了看我们说:“你们城里人真奇怪,都愿意往这深山老林里跑,也不知道你们看些啥。”
“还有其他人往这山里跑吗?”我问道。
“有啊,上午还有两辆车的人经过我们屯,跟我问路来着呢。”
难道是那些日本人?我心里正嘀咕着想跟胡子说,才发现这货没心没肺的已经跑出去逗狗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整顿好装备出发了,开始的一段路程还能开车,很快我们就得下车步行进山了。这一片虽然已经是国家旅游风景区了,但真正开发的程度是很低的。只有几个大的景点和连接景点的公路,其他地方基本还都是原始的森林。
我们步行进入了森林,初夏的天气清爽,我和胡子在城市里面待的时间太久了,很少真的亲近自然。这一路上走得倒是挺开心的,而小顺子基本默默的在前面带路,对我们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沟的入口,这里两边的山上都长着高大的红松、云杉之类的常绿针叶林木。松树含有丰富的油脂,很多松油会顺着树干滴流下来,地上铺满厚厚的松枝和针叶,散发着一股股的松香。从谷口向下望去林深树密,隐隐有雾气缠绕其间。
“这地方叫巴掌沟,我们要去的地方只能从这里走,需要穿过山洞,洞口就在谷底。”小顺儿也不看我们就随便指了一下跟我们说。
“哎,我说你这孩子,一路了也不给个好脸,我们哥俩哪儿招惹你了。”胡子有点儿不高兴的说。
“是爷爷让我给你们带路的,也不是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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