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重重的的在他的后脑上敲了一下。
「大哥,你?」这一次,当明子看见我的时候,他竟然不再逃走。不光不逃
走,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静。
「我什么我?要碰女人,也不知道找个野鸡儿下手,还是在自己的家附近,
你真以为那些警察都是吃白食的吗?」我的责备,当然不是明子想要从我嘴里听
到的话。在他那张虽然不过二十多岁,却因为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而泛着蜡黄色光
的脸上,泛着一丝无奈的表情说道:「不…我是说,大哥,你回来了?」
「你说呢?」我的嘴里,只是缓缓吐出来了三个字。
「你回来,是打算找他报仇吗?」
「不是他,是他们。」
我的话很简短,说得就像是谜语一样。但明子却听懂了。他摇了摇头,小声
叹了口气的说过:「大哥,放弃吧,你…你现在是斗不过他们的。」
「这跟你无关。」
「无关?」明子苦笑着说道:「既然你说跟我无关?那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我沉默不语。
这一次,明子似乎终于明白了我内心所想的事情,缓缓说道:「大哥,我知
道,你从来没有看的起过我。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替有钱人找女人的皮条
客而已。但是那天的事情发生后,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了吧。我既然现在敢叫你
一声大哥,那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当时以你的地位和头脑,都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更何况是你现在呢?」
「我现在怎么了?」我的话虽然出口,但两个人都沉默了。这个让聊天陷入
尴尬的问题,在旁人眼里也不需要回答。现在的我,所处的境遇并不比明子现在
的状态要好。身体羸弱,孑然一身。或许在很多人眼里,我只是一个比起流浪汉
稍微衣着干净一点的人而已。更何况就在刚才,这一份仅存的干净,也被一场大
雨给完全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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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那个毛巾擦擦水」明子说完,就要撑起身子站起来,然而他站起了
一半,却被我又按回了椅子上。我看着一脸疑惑的他,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一样东
西,一边说道:「知道刚才我用来敲你脑袋的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我不等明子说完,就将一件东西放到了明子的面前。而就在
这一瞬间,明子的表情变了。我说不出他此时内心到底是惊讶还是怀疑,抑或者
两者皆有。但当他看见自己面前的包裹中,放着的一堆盘根错节的银链子时,他
的眼中突然放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真的东西?」明子的声音,跟他此时仔细抚摸着桌上那件银器的
双手一样颤抖着,急迫的向我询问着心中的疑惑。「你已经找到了?」
「不错,这是真品。」
「大哥…这东西你是怎么来的?」
「这你没必要知道。」我若无其事的将那个在明子眼里,似乎比这个世上最
名贵的首饰还要值钱十倍的将那个银器收入了自己的衣服里,然后说道:「你觉
得,现在我还有多少胜算呢?」
明子的眼神,恋恋不舍的看我收起了那件银器,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好,
大哥,我尽快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就在刚才被我抓住的那个小护士他们医院进行疗养,明天早上,我带你去
见他。」
「哦?想不到,找了这么久,他竟然敢躲在那里。」
「很多时候,他跟你一样,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明子话没说完,突然就像
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立即停止了自己的话语。
「嗯,明天早上七点,来我楼下等我。」我没有去计较明子说了什么,只是
答应了他一声后,就从他栖身的那个破旧的铺面走了出来。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
停,而我的内心,却反而在冰冷的雨水中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山城,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成为了国民政府在这个乱世里的最后一块
净土。政府高官,商界巨头,都把根据地驻扎在这里。社会实践在这里酝酿,政
治恶斗也在这里发酵。无数人的生死,恩仇,yù_wàng,激情,也在这个密封的空间
中交织,让这里一会儿极乐窝,一会儿,是修罗场。
夜已经深沉,在山城北边的这个报社的总编室里,一个一身米色风衣的女人
此时正翘着腿坐在总编赵松的办公桌前,无论谁都看得出,眼前的女人完全没有
把眼前的总编放在眼里。而奇怪的是,那个中年的胖子,竟然也没有因为她的傲
慢而生气,反而对她的每一句话都是毕恭毕敬的。因为这个代号叫「紫汐」的女
人,还有着另外一层身份,南京保密局的特派员。
「紫汐,不知这次你去南京,有没有什么来自毛局长的指示呢?」
紫汐嘴上依然没有理会赵松,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啪」地扔到
了赵松面前。赵松急忙拿起文件袋,打开绕线,抽出了一叠照片跟文件。
「这是最近你们要全力跟的目标,一个叫和衷社的组织。他们表面上是爱国
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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