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笑着说:“你的闺房我不好进去吧。”
这话似乎提醒了范丽丽,忙说:“你等会,我去去就来。”范丽丽袅袅娜娜就去了。原来,她想起了房间还没收拾,被子都没叠。她有个习惯,从不许下人进她房间收拾打扫。
廖承东早看出来范媛媛有点不对劲,对她说:“回屋吧。”这时,范媛媛怀里的鸡突然对着廖承东引吭高歌起来。
范媛媛笑笑地看着廖承东,说:“相公,它在叫你呢。”
廖承东伸手就去接那鸡,那鸡一下子就跳到他的怀里,廖承东摸着它,那鸡就“咯咯咯”叫着。
范媛媛说:“鸡也想你了。”
廖承东说:“它跟你也亲呢。”就将鸡递给范媛媛说:“回屋吧,听话。”
范媛媛却问:“回哪屋?”
廖承东说:“自己屋呀。”
范媛媛忽然高兴起来,唱戏念白似地说:“相公,我们回屋了。”一手抱着鸡,一手拉着廖承东就走。
廖承东抬头看了看花园中心的一间亭子,领着她就走到亭子里。他先坐下来,范媛媛也坐下来。范媛媛说:“相公,我要你给我唱戏。”说着眼神直视着廖承东。廖承东说:“媛媛,我这会有事,回头我唱给你听好吗?”
这时,范丽丽站在走廊里喊廖辉快过来。
范媛媛说:“我是去找她吗?我不要你去。”
廖承东说:“我不找她,我只跟她说件事情。”
范媛媛说:“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
范媛媛翻着眼睛,却不说了,也不知她是忘记了还是说不出来。
那边范丽丽又喊廖辉过去。廖承东在范媛媛耳边轻轻念白道:“仙山指日来斋里,青鸟何时入殿前。”那范媛媛竟听呆了。廖承东拍了拍范媛媛的肩膀,说:“你好好的,我过会再来看你。”
这时,范丽丽一阵风似的过来了,一把抓起范媛媛怀里的鸡,就要扭它脖子,嘴里直说:“成天抱着宝贝似的,不像人样,我弄死你。”
就见那只公鸡用喙猛啄范丽丽的手,又奋力拍打着翅膀飞走了,落在园中的一棵樟树上。
那范媛媛顿时惊吓得脸色煞白,双手抖起来。
廖承东对范丽丽说:“你何必这样。”就去捉那鸡。那鸡也不躲闪,廖承东将它抱下来,交给范媛媛,说:“回屋吧。”又问范丽丽范媛媛住哪屋。范丽丽努努嘴,廖承东就扶着范媛媛进了屋。
廖承东安顿好范媛媛就出来了,对范丽丽说:“你姐够可怜的,你该对她好点。”
范丽丽说:“她什么都不清楚,好歹不分了。”边说边带廖承东就去她的房里。
廖承东站在门口不进去,就见闺阁内陈设奢华,帐幔晕红,流苏垂挂,床上花团锦簇,梳妆台更是绚丽夺目,只是东西凌乱的放着。
范丽丽眉眼含笑地说:“不进屋,是怕我喜欢上你吧。放心,我没那么多情。”就推廖承东进了屋,又在红木圆桌下拉出圆凳,让廖承东坐下,说:“我想给你看样东西,是陈克给我的。”说着就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根碧绿的簪子,说:“陈克说,这东西原本是他准备你跟何琴音结婚时送给何琴音的,我说你一男孩子送人家女孩子东西本来就不妥,还是女人用的东西,更不妥。他想了想,觉得我说的对,说等合适的时候再送给她。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了。”
廖承东接过簪子,一眼你看出来了,这簪子分明就是自己母亲的,心里一阵疑惑,他问:“陈克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范丽丽说:“应该是你跟何琴音结婚之后。对了,你们不是没在这里举办婚礼就结婚了嘛。”
廖承东知道,陈克一定知道一些他母亲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不曾在自己面前说出来,哪怕一个字呢?这到底因为什么?此时的廖承东脑子里忽而是母亲的样子,忽而是父亲,忽而又是廖辉哥哥,想着想着,越发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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