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对容珉说;“车里有一套男装,你上去后换上。”
容珉什么都没问,转身朝那辆马车走去。初晴看着容珉上了马车,她也登上自己的马车。马车直奔城门,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外城,最终停在京城十余里外,四下无人的旷野中。
零星的雪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初晴走下马车,踏着及踝的积雪,来到容珉面前。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拂去睫毛上的雪水,借着车前灯盏发出的微光看清容珉已经换上了预先为他准备好的衣袍。
她送了口气,对他说;;“那辆马车就你的了,你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不用担心朝廷会通缉你。”
容珉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隔着簌簌飞雪,努力看清她的脸。他僵硬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出一丝嘲讽的笑,嘶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静的如一潭死水,“你是以容御的名义放我离开,朝廷当然不会再通缉我,不过,这应该不是他的本意吧?”
“这与你无关。”初晴不想和他多说,正要离开。容珉依然定定看着她,问;“为什么救我?”
初晴叹了口气,冷冷的说;“这个问题真的很蠢,我救你,自然是为了阿嫣。”
一丝痛苦的光从容珉眼中划过,他一字字狠狠地说;“我不会放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还是要报仇。”
“我知道。”她黑色的眸子里渐渐涌出凄凉的雾。“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你为了给阿嫣报仇,害了你的母妃,还有郑家满门。只要你还活着,就不会放弃报仇。可是,就凭你做这些的初衷是为了阿嫣,就不该死在宗人府里。”
容珉冷笑一声, “你为什么一直提阿嫣,一个不在人世的人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好过一些,不惜在这世上为他多增加一个敌人,你这种人还真是可笑又可悲!”
初晴握紧双拳,“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侍卫会立即杀了你,你该不会就是想让我杀了你吧?”她微微摇头,“容珉,难道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容珉反唇相讥,“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杀阿嫣的幕后主使不是容珏,而是容御,那个假借你的名义将阿嫣骗到听雨轩的侍女就是容御的人,如果是幕氏的人,幕氏要对付崔家就算不告诉容珏,也不会傻到将容珏骗到听雨轩,让他看到阿嫣的侍女!”
初晴深吸一口气,一字字厉声说;“我告诉你,那个假借我的名义去崔府传话的侍女就是卫家的人,容御也不过是后来才知道,然后顺水推舟。他是利用了这件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凶手!”
容珉突然大笑,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笑话,你以为崔府的侍卫都是废物,调动杀手杀死崔府所有的侍卫,是区区一个侍女能做到的?如果她一直与你形影不离,只在阿嫣出事前一天晚上才离开,她能在一夜之间调动那么多杀手?你不是说她是卫家的人么,十年前卫家就已经覆灭了,她一个靠隐姓埋名才嫩过下来的犯人,在京城能有什么势力?”
他的声音混着寒风,就像战场上呼啸而来的箭雨,让她无从招架,一根根插在心上,她后退一步,冻僵的嘴唇微微张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事实就是如他所说,自从回到京城后,卫翎只离开过她两次,还是在一天之内,此一次是假借她的名义分别给崔嫣和容珏传信,第二次就是深夜的不告而别……
容珉暗沉的眼里跳动着红色的火焰,恶狠狠砸下一句话;“你到底是没怀疑过,还是不敢怀疑?”
容珉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声音缓了下来,“洛初晴,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就是在玩火,自求多福吧。”说完,他转身离去,重新踏上马车,驾车离去。
雪地在车轮的碾压下发出痛苦地呻吟,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初晴的身子晃了晃,软席一软,好在被紫凝及时扶住,才勉强没有摔倒。
寒风卷着飞雪打在脸上,她伸手去摸,脸上竟全是泪水。她睁大眼睛,却看不到远方的路,只看到一簇簇降落的白雪。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仿佛,这漫天飞雪终会湮没世间的一切,包括她。
“公主,您这是这么了?”耳边传来紫凝的声音。
她回过头,如骇然惊醒,却一阵眩晕,身子如一片枯叶瘫软的向后倒去。
“公主,公主!”
耳边的呼唤变得十分遥远,她的世界渐渐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公主府里,容御清醒过来的一瞬就意识到自己中了迷香,初晴不在府里,他的令牌也不翼而飞。没过多久,宗人府传来消息,初晴去了宗人府,以他的名义带走了容珉。
该死!
有一瞬间,他的愤怒达到顶点,甚至想立即处死公主府的所有人,还有洛启明一家,以及所有与她有关的人。
初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怒火慢慢平息,在府上等她归来。他知道,她不会逃,她一定会回来的。
然而,一切又在他的预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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