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细长东西,双手捧至小双面前:“送给你。”
小双抬手接过,缓缓打开:原来是一支玉簪。
少年嗫嚅道:“今儿师父带我出去采买,正好经过东街,我看着漂亮,就买来送你了……”
小双怔怔看了许久,嘴角一点点翘起,轻声细语:“谢谢。”
她将玉簪递给少年,简单盘了个发髻,转身背对他:“你帮我插上看看吧。”
少年接了玉簪。他没有帮女孩戴过发饰,胡乱将那簪子插入发中,歪歪扭扭。
小双又转身面对他,歪头小声问:“……好看么?”
少年呐呐道:“好看。”
说完这话后,两人互望,没人再说话。白色月光自窗棂泄下,柔柔在屋中流淌。蛐蛐鸣叫,丝丝夜风吹进屋中,酥酥.痒痒地挑动着少男少女的心。
不知是谁第一个动的。两人缓缓靠近,少年抚着小双的肩,一点点低头,轻缓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与柔软相触,便再无下一步,如此纯洁美好,胜过这清爽干净的秋夜。
林冬莲默默看着。他能清晰听见两人加重加快的心跳声。他们的呼吸一时停滞,一时却又急促。他们的身体僵直,有些克制,有些迷茫,又有些冲动。
两个孩子就在林冬莲的眼前,却恍若远在天边。月光如烟雾将他们层层包裹,林冬莲恍然发现,那个他细心呵护、倾注了他最后感情的女孩,他再也无法靠近。
一吻终了,少年反而镇定了些。他汗涔涔的手握着小双的手:“我是孤儿,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将来也只能做医师。你若不嫌弃我,我……我便向去求师父,向你提亲。”
小双害羞垂头,不敢看他,片刻方答话:“你师父……会不会答应啊?”
少年急急道:“他会答应的!今日我买簪子的钱还是他给我的,他还笑我,说我到年纪了,是该找个好女孩成家了。”
小双终是飞快抬眼:“可我家人都死了……”说到这个,少女有了些沉重,垂眸抿嘴。
少年不想触了她的伤心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他灵光一闪,一拍脑袋:“双儿,林叔不是在么!他待你好,又是你的长辈,不如我让师傅向他提亲吧?”
两个孩子还在细细商量,林冬莲却再也没了听下去的yù_wàng。他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回忆过去,那个小小的孩子让他枯燥的看护生活有了色彩。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心境愈来愈平静安然。
他甚至放下了过往,放下了仇恨。他只想一直默默陪着她,在她开心时看她笑,在她伤心时给她依靠,然后……
……他们两个人,一生一世,好好生活下去。
此念头一出,林冬莲忽觉心中一阵发寒。他第一次清醒认识到,他的念想……的确是太过了。
***
这夜,丁天水进房时,丁夏已经睡在了床上。丁天水看着被单下缩成一团的小人儿,滚动轮椅,行去了床边。
他拽住丁夏的被单想要扯开。丁夏却只是抓住不放。丁天水没有强求,只是柔声道:“夏夏,还在生师父的气呢?”
丁夏静静躺着,并不搭理他。丁天水坐去了床上,连着被单一起抱起她:“都十天了,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丁夏依旧不出声。却听丁天水轻叹道:“师父要离开京城了,三年五载,都不会再回来。”
丁夏心中一凛:什么意思?
她也不再假装闹别扭了,扯下了脑袋上的被单,朝丁天水道:“……你要离开?”
丁天水微微一笑:“总算肯和师父说话了?”
丁夏撅嘴,不情不愿道:“你要去哪?”
丁天水抬手摩挲她的脸:“边城。圣上早就让我启程,我已经拖了许久,不能再拖了。”
丁夏眨眨眼:“圣上为何让你去边城?天昭府怎么办呢?”
丁天水忽略了她第一个问题,只是简单道:“天昭府交给乙建安。”
他仔细盯着丁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果然从她眼中读到了惊喜。他心中有些不舒坦,却只是平静道:“夏夏很开心。”
丁夏见他发现了,也不隐瞒,只倾身在他唇上一啄,笑道:“师父,我会想你的。”
丁天水缓缓一笑:“你不用想我。因为你会跟着我去。”
丁夏笑容一滞:“你说什么?我跟你去?”
丁天水点头,将她搂紧了些:“你把师父养刁了,师父用不惯别的女人,自然要带着你一起走。”他抬手去扯丁夏身上的被单:“无论你爱我,还是恨我,你都得这样陪在我身边,直至你我死亡,或者我厌倦。”
他将那日丁夏在青楼中说的话复述出来,看着丁夏微变的脸色,心情终是大好:“我还没厌倦,夏夏,你要陪我很久,很久……”
丁夏猛然推开他,又用被单裹住自己,缩去了床上。
她听见了丁天水一声轻笑,然后是悉索脱衣服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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