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芝正是这么想的,当下便就望着宁馥,就等宁馥放话她便就去拒了。
宁馥却拍了一下烟珑的肩头,后而侧了侧目:“霜容,你可以吗?”
见霜容立即点头,烟珑急道:“姑娘,这不合适……”
霜容冲她摇头,言道:“姑娘觉得合适便合适,我们提供场所给客人,这里是我们的地方,若是不妥当的话,这么多贵人看在眼里,以后若是谁想在我们楼里设宴便就会斟酌斟酌了,所幸我早前就已经开始背阅人名档册,心里也不是完全没底,这事虽然不妥当,但如果做的好了,对我们也有好处。”
“我和你一起去。”
“什么?”烟珑几人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要反对,这种事情怎能让宁馥亲自抛头露面!“不行!”
宁馥心中本就没有这些不必要的顾忌,再者若是不亲眼看着,她也不会放心,在她坚持之下,连赶车的程衍都凑到车帘前出声表示反对。
不过最终结果自然是谁也不能改变宁馥的决定,而后她吩咐让程衍提快些速度,也改了从胡同的侧门进楼的决定,改而从正门下了马车提裙上阶。
楼里一切井然有序,虽然少了些许人,也有一大半的人并不认识,但前台处领牌子拿本子的都很有条理,宁馥看见在前台一侧站着一个一身精练的女子,黑发如墨竟是只在脑后吊了一个马尾,长长的发丝直直的垂至腰后,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眉轻而弯,一双招子却是利的不一般,整个人随着这一身的装扮而半点姑娘家的气质都瞧不见。
而宁馥的足尖还没踏进来,那一对招子就射了过来。
她的眼睛并不大,却甚是狭长,让人一望便有些心生怵意,宁馥也只睨了一眼便错开目光并不与其对视。
就像所有迎上她这对眼睛的人一样,被刹去风劲,不肯直视。
芍芝的声音很轻的凑到宁馥耳边:“这位便是朱姑娘。”
不必芍芝提示,宁馥心中也有了计较。
只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楼里的事务一般情况下她并不与人直接接触,更何况当时也听说这位朱姑娘也只是代她身后的主子来办这件差事,而周凡处事妥当,她也就没有与这位朱姑娘面谈。
而等到朱姑娘将今日宴会的人名册交到周凡手里,她再想与这位朱姑娘见面的时候,这位朱姑娘便就再也没有露面,一直到今天。
“这位可是宁三姑娘?”那女子大马金刀上前来,竟是拱手行了个江湖礼,面上无甚表情,上下打量着宁馥,那眼神虽有狠戾之色却并没有透露出太深的心机,就像是很单纯的在打量着宁馥的身高容貌与年纪似的。
宁馥对着她微微点头还礼:“朱姑娘?”
女子始终腰身板直,一笑而过后复了面若冰霜的表情:“朱槿。”
两人见过礼后,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朱槿直言此厅留给宁馥的人来接待来客,她本人另有事务在身,不过也在楼里,一有空闲便必会过来帮手。
霜容立在当地,回望着朱槿纤细而风行的背影,神色半晌都未能回过来。
“从来没听周凡说过这位朱姑娘……竟是……竟是这样的人物。”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是这么一号人物。”周凡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的她抚着心口回头。
周凡面色凝重的看向朱槿离去的方向,道:“前几次见面,她的衣着与那些出身高的姑娘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少些珠环钗饰罢了,今天这一身,我也是头一次见,恐怕……这才是她平时真正的模样。”
前台后方有一个屏风,宁馥绕到屏风后,透过屏风也可以看得见正门进来的客人,这时还没到预订时间,是以只有工作人员在游走,霜容便在前台站定,已经开始背下厢房以及人名牌的位置,想尽快的多回想回想这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禁忌,好保万无一失。
周凡便在屏风后和宁馥交待一些事宜。
“姑娘能亲自过来真是让我都刮目相看,不管外人如何看待,我周凡却是佩服得紧。”言罢这句,他便简要的交待道:“程衍和萧翊分开来看守怡翠轩和三思轩,我的人也在路上等着乔小黛了,这件事姑娘还不必担心。”
宁馥脑海里仍旧是朱槿挥之不去的身影。
就算是不懂的,也看得出朱槿绝非普通女婢,什么样的人,会安排这样的人在自己的身边?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需要?
她面色一直沉着,问周凡:“朱槿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一听这话周凡抬了眼:“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正准备问姑娘,韩尘韩太傅,姑娘可知晓?”
朱槿的真面目在今日突然之间展露,而今日的这个阵仗就像是由朱槿发起似的,一切看似并无异常,可是一切又都透着意料之外的气味,这次宴会似乎重要到超乎他们所有人的预想,按常理来说,任何人都会把事情往大里去说,好让老板别忽视了自己这一方,可今天眼看着这肃整的模样,再看朱槿这样的质素,俨然说明先前朱槿与周凡打的交道里,明摆着是刻意把事情低调化,甚至还有刻意让宁馥这一方轻视的意思。
而韩尘,本朝最具争议也最复杂最年轻的太傅大人,传闻他这人苛刻讲究到极致,且不说他那如冰川一般的性子会不会这么接地气的设宴席,就算退一万步说,他脑子烧坏了要请客了,可以他的眼光与挑剔的劲儿,如果不是另有隐情,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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