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倒是不介意,任由弟弟作弄她儿子,她心情还算不错。
悦农本来心情不错,可到底是女人,天生敏感,她很快就发现了式薄有意无意的回避。
等百日筵席散了,样式父子去送宾客,她拉住盛宠问:“你和他吵架啦?”
盛宠笑了一声,“我与他有什么好吵的?”
悦农不信,她深知女儿脾气,反倒有些心疼起女婿来。
样式诚这时进门来,盛天小跑过去,“伯伯,弟弟刚刚朝我笑来着!”
样式诚弯腰一把将他抱在自己怀里上,心情大好,点点盛天鼻子,道:“那可不是你弟弟,是你外甥才对。”
玉一样的小人儿皱起眉,抓耳挠腮一番,“外甥是什么?我不要外甥,我要弟弟……”
样式诚瞧了眼打扮地小金人儿似的秀城,看着盛天,心道:你的身份说起来可有点复杂,叫舅舅也对,叫叔叔也没错。但就不能是哥哥。
悦农只消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正在想什么,因着盛天总是在他跟前没大没小,他倒对盛天多生几分疼爱。只是这疼爱,很危险!
样式诚收下悦农投递来的警告,当下一记淡笑,巧妙的掩饰了适才遐思,对盛宠说道:“时间也不早了,秀城大概也累了,你带他去睡吧。”
盛宠听话的抱过孩子,对公公还算客气。
待盛宠进了房间,悦农也走过去将盛天从他怀里抱出来。
样式诚眼神一黯,这女人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娇弱地像玫瑰,一面对自己孩子,却能生出无穷的力气来。盛天已经有些大了,还时常爱娇不肯自己走路要母亲抱,悦农总是依他,老天,她还穿着高跟鞋呢!
样式诚跟着悦农进了卧室,盛天换了衣服洗了脸,也困了,故事书才念到一半,他已经熟睡过去。
样式诚就这么依在边上看着她如何哄孩子,好似从未如此闲适过般,打心眼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性感极了。
悦农给盛天拢好被子,“皮皮的事,我听我家四姑娘说了,你什么时候……”她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她活到今时今日,再清楚不过名声地位的重要,皮皮确实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才落得那样下场,可他又有什么错?
如今秀城都百日了,她着实不想再为难那两个孩子,盛宠若知道她母亲和她公公背着她对她最钟爱的弟弟妹妹做了什么,只怕会对他们二人恨之入骨。
样式诚双手撑在床上,凑将过去,淡淡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这回不是我不想放皮皮,而是……”
皮皮真的疯了。
一开始让皮家将皮皮送进精神病院,正面看来是为了配合伪造精神病病历,但反面是为了确保纵使皮皮穷途末路道出盛天的身世时,人们也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但没想到,皮皮真的疯了。
悦农跟着叹息一声,将自己女婿关进精神病院这种事,也只有她眼前这个男人才下得了狠心做得出。米米也死了,知道他们秘密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她尚不知道,为了掩埋自己的秘密,还要伤害多少人……
样式诚仿佛对她的忧虑心知肚明,揽过她的肩头按在自己怀里,“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她推开他,气道:“怎么才算好?你看天天的眼神就快藏不住了,你知道我多怕被人发现吗?!”
“被发现又如何?”他笑了笑,低头看着盛天安静的睡颜,叹息似的道,“我有时也觉得搁了太多事在心中累得慌,真想抛开这一切带你走,可是你似乎并不愿和我当那世人眼中的‘狗男女’,我也就只能强忍下撂挑子不干的念头了。”
这时,盛天在被子里动了一下,悦农下意识拍拍被子,见盛天没有转醒迹象,这才说道:“话不要这么说,我和你的日子都是偷来的,珍惜就好。别当成日子过,那不知会害死多少人。盛宗均打枪的准头可比他女儿强多了。”
样式诚不理会她的意有所指,云淡风轻一笑,对她的任何威胁都抱着容人雅量,好似心比海还宽。
“你走吧,别叫儿子媳妇撞见了。”悦农推推他赶人。
样式诚抱过她,亲亲额头,“愿你好梦。”
说完,十分君子地起身离开,
悦农听了这情话一样的晚安问候,绞了绞手指,咬牙暗恨:这家的男人真是沾不得!父亲儿子一个样!
她最初还奇怪式薄那疼媳妇的劲儿是打哪儿学来的,现在算是弄明白了。
再看盛天,呵,还真是样式家的种。
来纽约的前几天,他还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争执谁的妈妈最漂亮。他虽然淘气,但不善与人争辩,平素闯了祸也是宁愿被盛宗均揍一顿也不吭声的主儿。
这不,被地道的北京孩子在口条占了上风,最后急了,哭着嚷着让悦农来学校见他。
等悦农到了,那几个和他争执的孩子见了悦农,吞了吞口水终于闭了嘴。
她从老师那儿知道前因后果后又气又笑,合着这倒是她的不对了。
她偶有几次送他来学校都是坐在车里诉别,盛天的同学没见过她也不奇怪,再者盛天总是请假,班上的活动一般不参加,这样一来,悦农连亮相的机会都没有。这也就难怪盛天的同学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经过这事,她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把孩子捂得太紧了,连盛宗均都笑话她“慈母多败儿”。
盛天对母亲的各种忧虑显然不知,将妈妈大老远叫到学校来,以为自己任性让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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