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地很,越往深处走毒雾越浓。也难怪你的人一直找不到林梓彦和聂政,他们一定躲在那片林子里。依我看,聂家三兄弟该是重聚了。”
林盛之拧眉:“但据我的人回报,救了蓝无月的那个老头子在建宁镇出现,而且也有人说在建宁镇看到了蓝无月和叶狄。”
潘灵雀讥笑:“有人说?谁说?找他出来。你别忘了蓝无月的心机。他可是一个人就把武林搅得鸡犬不宁,还险些毒瞎了我的双眼。人会说谎,我的鸟可不会,难说这是蓝无月使得一招调虎离山之际。”
林盛之一听急了:“那蓝无月他们岂不是已经逃了?”
“不会。玉儿一直在那里守著,蓝无月和林梓彦都没有出来过。那山林毒雾弥漫,很难进入,他们躲在里面正好疗伤。”
“毒雾弥漫……这就难抓了。”
林盛之气得咬牙,眼看就要找到聂政了,却不得其门而入!
潘灵雀勾勾唇角:“再毒的药,也有解药。让那些傻子们先去试试毒,我们找人配解药。只要守住那片林子,不让蓝无月他们有机会逃脱,咱们还怕进不去吗?”他凑向林盛之,耳语:“正好趁这个机会拖少林寺、武当派和峨嵋派下水,他们不是盟主您的心腹之患吗?”
林盛之的双眸暗了暗,心里盘算,良久後,他说:“就照你说得办。那两个老头子我们暂且按兵不动,探探他们的底细。”
“嗯。”
※
天上又下起了雪,正月十五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是冷得厉害。拢拢衣襟,方俞拉住凡骨子的手:“师兄,歇歇吧,我生堆火,咱们烤几个饼吃,中午就没吃饭。”
凡骨子抽出手,抬头看看天,说:“不歇了,天已经暗了,今晚找家客栈歇歇脚。”
方俞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那师兄你先吃一张饼吧,别饿坏了身子。”油布包里有两张饼,方俞一直暖在胸口。看著方俞粗糙的手拿起一张饼送到他跟前,赶了好几天的路,他的脸看起来更沧桑了,明明就是比他小了五六岁的人,却显得比他老了一轮。
一路上,方俞可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他,用伺候绝不为过。就是教训那些人的时候,方俞也是仔细护著他,生怕他被刀剑所伤。接过没有被冻得硬邦邦的饼子,凡骨子张口咬下,说:“你也吃。待会儿找家客栈,要上几斤牛肉,再要壶好酒,我也馋了。”
“好!”
这几天师兄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同了,方俞走在路上都会不时地傻笑。拿起最後一张饼,方俞大口咬下一块,满是皱纹的眼角深深弯起,干裂的嘴唇因为喜悦而渗出了血。凡骨子瞄了一眼方俞腰间明显空了的水袋,他解下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
正看著师兄傻笑的方俞愣了,嘴边还未嚼碎的饼子掉出来了几块。把水袋塞到方俞的手里,凡骨子别过脸:“嘴都裂了,难看死了。”也不管方俞喝不喝,凡骨子啃著饼子大步向前走去。愣愣地看著师兄走开的背身,方俞的眼眶渐渐多了一圈水晕。
“师兄!等等我!”
“快点!”
拔腿就跑,方俞快速咽下嘴里的饼子,抹抹眼睛。水袋里的水早就冻成冰了,方俞只觉得水袋好沈,沈得他都拿不住了。
※
“什麽?只有一间房了?”柜台便,凡骨子冲掌柜的怒吼,“又不是什麽大日子,怎麽会只有一间房!”
掌柜的被凡骨子的气势压得直哆嗦,硬著头皮说:“客官有所不知,咱县城县太爷的闺女三日後出嫁,来了许多人贺喜,所以这客栈都住满了,若客官您明日来的话,那就一间房都没有了。”
“贪官!”凡骨子气鼓鼓地看向方俞,让他和这人一间屋?他做不到。
方俞立刻赔笑脸,问掌柜的:“有没有柴房?我谁柴房。”
掌柜的赶紧说:“有,有,客官不嫌弃的话就住吧,不收银子。”
方俞刚要说好,凡骨子把银子重重地砸在柜面上:“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尽管拿来,咱们赶了好几天的路,叫人送浴桶和热水上来,咱们要泡泡。”
“那……”掌柜的看了眼方俞,凡骨子眼睛一瞪:“他是我师弟,自然跟我睡一屋!”
“啊啊啊,好好。”掌柜的收了银子,赶紧叫小二去厨房,吩咐他们烧水,备饭。踢了惊愣在当场的方俞一脚,凡骨子冲掌柜说:“还不带路?”
“客官请,客官请。”掌柜的亲自带路,凡骨子跟著掌柜的上楼,走到楼梯半中央,他扭头对站著不动的人喊:“还愣著干什麽?你不饿我可饿了。”
“师兄……”方俞不敢动,生怕自己刚刚听错了。
“教我背你吗?”
方俞一个激灵,又想哭又想笑,抓起包袱追了过去。看到了方俞眼里没来得及掩去的湿润,凡骨子转过头,大步上了楼。掌柜的把两位一看就不好惹──主要是那位很凶的师兄──带到房间後就匆匆退下了。
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两张凳,还有一个脸盆架子,连挂衣裳的地方都没有。不过屋里倒是挺暖和。厨房里时刻备著热水,凡骨子刚坐下,客栈的仆从就端著浴桶、提著热水上来了。浴桶里注满了水,饭菜也上来了。凡骨子让他们把饭菜热在炉边,他对还傻站在那里的人说:“你先去洗。”
方俞搓搓冰凉的手:“师兄,我还是睡柴房去吧。”
屋内热气氤氲,凡骨子稍稍别过脸,闷声说:“我是不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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