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沙发吃苦头的是他自己,穆因一声不吭开着门睡觉,夜里只有轻微的空调风的声音。
这晚穆因做梦了,梦很柔软,他像是被包裹在阳光晒过的棉被中。
他在最初便知道这都是虚幻的,太阳是蓝色,而天空赤红,梦里的俞成蹊捧着白色的花,花瓣飘在他的发梢上,又被俞成蹊轻轻地拂去。
下的雨没染湿他们的衣襟,但是穆因在雨里慢慢融化了,俞成蹊把他捧在手掌心,放进了一滩洁净的水里,俞成蹊的表情看上去很哀伤,只有嘴角是上扬的,和他说了许多温软耳语,然后吻了吻他,他在水面下听俞成蹊说道:“我放过你了。”
醒来天光已亮,穆因动了动手指,猛地吸了口气。棉被确实有太阳的味道,贴在他身上很舒服,他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发现了十分尴尬的事情。
之前心灰意冷根本没有性方面的想法,昨晚做的也不是旖旎春梦,单单是俞成蹊出现了,还要离开他,他今早双腿之间却起了反应。
羞耻地并拢了身体,他刚从梦境里逃离出来,还停留在难言的患得患失之中,心理格外地空虚,想要被拥抱也想要被抚摸。
他上下抚慰着,太久没有关照它,手法都变得生疏,空调的冷风夺走了他渴求的暖意,但他没有心思去拿空调遥控板。他压抑着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怕睡在客厅的俞成蹊听到些什么,然而惊动他的不是自己偷偷的动作,而是客厅的猫叫。
七七在他房间门口发出叫声的同时,穆因紧张地射了出来,咬着被子发出幼兽呜咽般的声音。随后七七被抱走到了小隔间里,俞成蹊探头进来问:“你醒了吗?”
穆因懒散地窝在床上,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天真无辜的杏眼都被衬出几分艳色,磨磨蹭蹭地嗯了一声。
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单单一次后,又听到了俞成蹊低沉磁性的嗓音,下面很快地再次有了反应。穆因不想被俞成蹊发现,拖着调子道:“你先走吧。”
“哪里不舒服?”
俞成蹊没走,他进了房间坐到穆因的床边,这一瞬间穆因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为难地继续躲在被窝里,道:“没事,就是不想起。”
他眼底泛着一层水光,耳根也是淡粉色,强装着镇定朝俞成蹊说话,因为说话的语气很软,听起来就像是撒娇。
俞成蹊看着他的样子,福至心灵,骨节分明的手探进棉被里,不知在棉被下怎么欺负了穆因,薄被起伏中,穆因很急促但克制地叫了出来,俞成蹊俯身压住他,现在的穆因又敏感又晃着神,太适合趁虚而入了。
俞成蹊只是与穆因白皙细嫩的皮肤碰触,没有再下一步。
被对方熟悉并掌握,但穆因并不觉得害怕。指尖摁在他的红痣上,再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生在腿侧的红痣莫名变得诱惑。
再次积累到顶峰时,穆因眼前炸着白光,他感觉到俞成蹊的嘴唇要亲上他了,他突然挣扎了下,抵触地偏过自己湿透的脸,留给俞成蹊一个闭上了眼睛的侧颜。俞成蹊怔愣了下,没继续这个亲吻。
……
“舒服了吗?”俞成蹊问。
穆因喘息着瞪了他一眼,然而这瞪得毫无威慑力,还惹得俞成蹊下床去了很久的浴室。
他们收拾好衣着去乘电梯,在镜子前面穆因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长长地舒了口气。
要搁在以前,迟到一个小时的话,潘正明早会来打电话给他问个究竟,他知道潘正明这是对他上心的表现,对此并无反感。
今天格外地反常,crush录制完了综艺,潘正明全程都没有出现过,来了几个助理给他们左右跑,业务能力远没潘正明好,但总算没出什么岔子。
“潘哥今天居然请假”林沒问。
“我今天上班的时候还看见他拉着大长脸在打电话,估计在谈事情。”宋和彦道,“是不是初高中开学了”
“不会吧,潘哥接送他儿子去补习班接送了一暑假,说是基础提高特别多。”陆千江道。
穆因在给他的行李箱贴贴纸,接下来没有他参加的行程,他打算今天提前一周去剧组的取景地,西藏那边要准备出时间来适应气候,听吴月风说,她一下飞机就吐了接机的一身。
回归这段时间来,他是真正体验到了办公室恋情的种种恶果,分手后前男友天天在面前晃悠,赶也赶不走,避也避不开,心头那根刺变成了羽毛,就是日复一日反复挠着自己。
“小因。”潘正明推进门,把他叫出去,他身后是个打扮得体优雅的女人,在细细地看着穆因,目光很和善。
他朝那阿姨问好,潘正明挠挠头,苦恼了下措辞,道:“那个……呃,他是你阿姨,你父母研究院里的同事,后来出国了,今年才回来。”
穆因僵了下,听到这个消息不知该如何反应,没接潘正明的话,阿姨道:“想见你的爸爸妈妈吗?你长大后生得那么俊了,你爸爸妈妈一定很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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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因的父母在自驾游时遭遇了场严重的车祸,穆因还只有两岁大,山路崎岖且是大雨天气,事故发生后的一个小时抢救人员拆掉了变形的车门,他们这辆车的车头被撞扁了,穆父穆母没了生命迹象,但穆因被穆母紧紧地护在怀里,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哭得撕心裂肺,医生发现碎片没伤到他分毫,连皮都没有擦破,那些渐凉的血都是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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