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子清闻言,颇为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不耐烦道:“都说在感情一事上,男人永远比女人洒脱,你为何却这么多事?非得刨根问底。”
将若低笑:“谁比谁洒脱了去?往往都是一样。”
微子清沉默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揉着眼睛,“玄清若是有半点儿情谊,哪里轮得到你跑出来抢亲?你是不知道,扶游当年见过玄清后是怎样的纠缠,恨不得将老巢搬到长乐玄清府,但那又如何?扶游再怎么样也没动摇他分毫,你知道玄清当年对他说了怎样一句话吗?”
“怎样?”将若挑眉好奇。
“承蒙爱戴,不胜感激。”微子清倾身大笑,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哂然道:“瞧瞧,几百年的纠缠在他心里就值个感激,撑死让扶游在长佑谷没落个魂飞魄散的效果而已。”
将若知道,若非长生仁慈,当年长佑谷一战,他怕是同归于尽也会杀了扶游。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微子清双手枕在脑后,眯眼笑得狡黠,右腿在半空晃着,哼唧着不知名地曲调。将若盘腿静思,都快灵魂出窍了,微子清这时又捏了捏鼻子,含糊不清地叫了句:“将若?”
“?”
见人还没完全睡死,微子清立即胡乱裹了裹衣衫,微微凑近,眯眼道:“我近日神思不断,犹如泉涌,便信手拈来了几句诗。”
将若:“所以……”
“虽说字字珠玑,很是经典,但却没想好用什么词牌名……”
将若:“用我帮忙?”
微子清迅速点头,将若才正襟危坐,认真道:“好吧,你说,我听听。”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酣畅淋漓地抒发一下情感,突然又皱眉,含糊不清道:“嗯,其实也没多么经典,也不算朗朗上口,毕竟我读书少,写出一首诗也不错了,你若是嫌弃,我还要读吗?”
将若嘴角一抽,他总觉得微子清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诗可能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华章。
“你听着啊。”微子清灌着烈酒,润了润嗓子,这才朗声道:“九重天上第一仙,知书达礼好少年。
红袍乍着得恩宠,青黛初开御夫溶。
天地落红三四点,羞染水泽七八斑。
觥筹交错春枫院,筋疲力竭暖色眠……”
将若惊地险些从树上滚下去,他一身狐毛倒竖起来,虽然知道微子清这种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没想到居然还能吐出这种玩意儿!
九重天上第一仙?长生了,知书达礼,好吧,也符合,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什么乍得恩宠,御夫落红,还有羞染水泽,微子清这家伙都从哪里得来了烂梗在这里用!
他突然发现,这位清臣上君真是骨子里有一种旁人都无法理解的‘贱’,将若五指收紧,忍住那一拳头,而微子清浑然不知,依旧摇头晃脑,口齿伶俐道:“被浪榻里难打挠,亲合颠倒日无熬。
休道仙妖不同归,夜梦交君又和谁?
最是一夜好销骨,清虚道内淫生误……”
微子清读了一口好艳诗,末了还十分讨打且风骚地挑了挑眉,兴致勃勃地问道:“如何?想到什么好名字了吗?”
将若终于忍无可忍,他发现自己以往所谓的尊重全他娘的都是狗屁,于是立马摒弃了什么稳重的修养,抬腿踹了那清臣
上君一脚,冷着脸道:“滚!”
那人一个翻滚,稳妥妥地落在地上,尚不自检,还拍着大腿呵笑,“‘滚’,好,好好,这个名字不错,言简意赅,形容贴切。”
将若翻身下来,两手一合,狐火在指尖燃烧,微子清吓得一阵抱头连忙鼠窜,装模作样地呵斥道:“将若你有本事啊!你家媳妇儿都没敢这样打我!”
将若甩手扔下狐火,那人一见他动了手,瞬间跑的没影了。
将若咬牙切齿,“下次别让我碰见你……”
“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将若转身,长生不知何时褪去了那染血的灰袍,此时着了一件淡蓝色长衫,整个人又恢复了素洁清雅,正挑眉看他,眉目温润,“微子清刚才来过了?”
两情痴醉上下狂,残红在臂泪痕忘。
这一句诗才下眉头,又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将若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长生抬手,他立即不自然地后退几步,仿佛见到了什么厉鬼邪神,避之不及。
“你这是干什么?”长生哭笑不得,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走了。”
将若被他拉着迷茫地走了片刻,视线移到他尚且有红斑的白皙脖颈处,立即炸了。
不对,刚才就应该把微子清那混蛋挫骨扬灰了去!
长生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在前面抿着唇,而后散开神识抓捕微子清,神识一经交织,他声音便冷了起来,“微子清,你方才又和将若抖了什么陈年旧事?”
那边声音十分无辜,委屈道:“我没抖啊?”
长生不动声色地瞥了将若一眼,继而又道:“他面色不对,你要不是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能这样?”
“冤枉啊!”微子清如泣如诉,喏喏道:“天地为证,日月为证,我只是写了一首诗送给他而已。”
一想到微子清那撇脚的字迹,长生眼角一抽,“什么诗?”
“山水田园叙事诗。”
长生:“……”
他默然片刻,再回头看着身后乖巧懂事的将若,“微子清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啊?”将若被他看得手忙脚乱,一贯稳重的人此时抓耳挠腮,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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