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俞阳这桶来自声色犬马之所的地沟油卷进同一个玻璃球,上演着液体沙漏一样愚蠢的颠倒反复。
所以……
等这事儿过了,就彻底过了吧。他私下里帮纪轩出口恶气,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然后,他俩还是他俩,做朋友,没问题,做`爱,还是别了。
昨晚是一场不怎么美丽的意外,留作记忆,足矣。
俞阳不该有奢求,因为奢求了也没用。
纪轩根本不提昨儿的事儿了,看样子是铁了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那他何苦揪着不放?就给那直男一条活路吧,也是给自己一条活路,再这么下去,不会有结果,更不会有好结果。
终于想清楚了自己该怎么办,俞阳叹了口气,重重抹了把脸,走出浴室。
沙发里,还坐着纪轩,机选腿上,还坐着“斯大林”,那家伙看他出现,清了清嗓子,表情挺大义凛然。
“昨儿给你添麻烦了哈,实在对不住。”
突然的客气反而更让人不舒服,俞阳不说话,耐着性子等下文。
“……啊……我是不是……跟你……”半低着头,红着脸,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模样,可爱到让俞阳开始产生幻想。幻想里,他大步走过去,赶开那家伙身上的猫,而后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让对方看着自己的股间,看着昨天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没有满足的物件,让他好好含在嘴里,好好侍弄一番,直到被射在脸上才可以停止……不,应该说这只是个开始,再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他要把之前没能实现的都狠狠实现一遍,即便那货哭着哀求也不罢手。
“是,你喝多了,算酒后乱性吧。”被自己的幻想弄得开始生闷气,俞阳挑起嘴角,笑得有点儿邪恶有点儿痞,隐藏着真实的尴尬和焦虑,“你还吐了我一身,结果洗完澡之后你就来劲了,对灯发誓我没先动手啊,是你直接摸上来的。具体细节需要我接着往下说嘛?”
“别别别别别别别别!!!……大哥你饶了我吧!!”脸上红到都快炸了,纪轩慌忙摆手,一副背生芒刺坐立难安的模样,“怪我怪我都怪我,我道歉我悔过我神经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啥也没干啥也没说,成不成?”
够呛。
啥也没干?那主动送上门来的是谁?
啥也没说?
你啥也没说我一大清早义愤填膺找人为民除害是为谁?!
可是,那些已经呼之欲出的台词,俞阳半句都没真的讲出口。他并不想。
纪轩不愿意承认,那就让他不承认吧,非要他承认,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这又不是声泪俱下的社会阴暗面透视节目,让一个个曾经的受害者坐在那儿对着镜头讲自己的悲情故事。既然纪轩希望黑不提白不提就这么过去,那不如就配合他一把,过去算了。
“甭那么激动,偶尔兽`性大发勾`引一两回男人不会‘弯’的。”脸上挂着坏笑,斜靠在门框上,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继而边说边慢慢掏出漂亮的金属烟盒,慢慢打开,撤出一支烟,放在唇间,点燃之前,好像很不经意似地低语,“然后……你昨儿晚上说了一堆胡话,我没怎么听懂。”
听他那么说,纪轩先是一愣,眼神也好,表情也罢,都有点受了震颤似的反应,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再然后,是疑惑的审视,最后,就是真的打算黑不提白不提的蒙混过关了。
“嗯……没听懂就没听懂吧,反正我确实是喝成狗了……那个、那什么,要不,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时,他讪笑着,逃避着,那么说。
然后,纪轩离开了。
然后,俞阳沉默了。
其实该怎么说呢?归根结底,怕是明知道对方睡醒了就会不认账,还是心有戚戚然这件事,让他自己从自己这儿,就很难过得去吧。
纪轩的逃避,戳到了俞阳某个点,让他也不由自主,试图跟着逃避起来。
就算该干的事儿,已经决定要干的事儿,终究还是会干。
而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与其说是严重,不如说是为之后更多更严重的情况,做了一个微妙的铺垫,或是导火索,而已。
那之后大概一个礼拜,纪轩没搭理俞阳。
他成了个格外安静的人,甚至朋友圈也不发一条,这让俞阳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屏蔽了或是干脆被拉黑了。
直到一个礼拜之后的某个周末的晚上,正在店里跟几个熟客聊天的俞阳,看见了从店门外闯进来的,那个瘦削的男人。
那真是闯进来的了。
一把推开门,也不搭理跟他打招呼的店员,环视了一圈之后,直接定位吧台旁边的店老板,那家伙眉头一皱,大步流星,走上前来。
俞阳没说话,他只是暂停了聊天,保持着一个雅痞应有的姿态,端着酒杯,眼看着对方一路杀到自己跟前。然后,又眼看着杀过来的人掏出手机,直怼到他鼻尖。
纪轩也没说话,又也许是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咬牙切齿盯着比自己高不少的人,他连拿着手机的指头都有点哆嗦。好一会儿,他才在俞阳轻轻推开他的手,一声低沉的轻笑,问他要干嘛的时候,再次把手机屏幕硬杵到人家眼前,说了句“长着眼呢,看啊!”
看,容易,应该说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坦白来讲看到的东西也确实让俞阳心跳快了那么一拍半拍的,但一直以来的场面人的骄傲,和另一种很难以描述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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