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响起,那旋律有几分熟悉还带着几分土气,直到歌词出来,我才恍然大悟,徐然唱的是小虎队的《庸人自扰》。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谁不是听着他们的歌长大?屏幕上三个留着三七开马桶盖的小男生出现,带来的感觉又岂只是恍如隔世?
徐然没有看歌词,径直走到中间,开始唱道:
爱不爱都受煎熬 同林鸟飞远了 谁不想暮暮朝朝 真心换来伤心 爱恨一肩挑 牙关紧咬 人生如粗饭劣肴 心中骂嘴里嚼 谁不想快活到老 茫茫人海渺渺 真情那里找 岁月又不轻饶 一生得几回年少 又何苦庸人自扰 斩不断情丝难了 爱人不见了 清醒还要趁早 乱麻要快刀 一生得几回年少 倦鸟终归要回巢 红尘路走过几遭 花开又花落 世事难预料 笑一笑往事随风飘。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那个在被窝里偷偷用宝贝机瞒着父母听磁带的年代,什么也不多想,只听到他们稚嫩的声音就能心满意足。如今人事全非,再来听这一曲岁月如歌,又怎能不感慨一声,原来我也曾经年少过。在场的人也大多陷入了恍惚,似乎都在感怀,在追忆,那已经一去不返的青葱岁月。
爱不爱都受煎熬。。。真心换来伤心 爱恨一肩挑
。。。我心里有些诧异,小然子把这个十年前的老歌记的个烂熟,这歌词分明意有所指,我却不知道半点端倪。莫非这小子近来也有什么感情问题了?等徐然下场回座,我才悄悄地搭了搭他的肩膀:“小然子,唱的好啊,最近有什么心事了连哥都瞒着?”
他白我一眼:“你有病哪。什么心事!不就一首歌吗?”
我狐疑地看他,他倒笑了,露出两颗虎牙:“你呀,就喜欢‘庸人自扰’!”
我掌不住扑哧一声也笑了,也罢,他有什么心事还能瞒我?真是我庸人自扰了。
吴亭亭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不说。我也没理她。到了同学会结束,众人一窝蜂地涌出来,各自打招呼分手,她突然开口叫住我:“阿祁,一起走吧?”
我前面的同学回头一个贼笑:“吴亭亭你这还用说张祁不送你回去送谁回去?”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徐然一眼,他也不解地看我。我想想这天晚了一个女孩子单身回家的确不好,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们一起送她回去。”
我扭头和吴亭亭说:“好啊没问题,徐然和我是一起打的从家里出来的,那就一起吧。”
她的脸色转瞬间又白了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
上车时,徐然很识趣地坐到驾驶副坐,吴亭亭和我并排坐在后面。她家不算远,开车最多十五分钟。随着车子的颠簸,我们都沉默着。
“阿祁。你真的是个好人。”她若有似无地叹息,压低了声音,“今天你没让我下不了台,我很感激你。”
我没说话,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呢。不要告诉我想要吃回头草了,我张祁就是草,但是也挑马的。但我再自恋也不认为以我的魅力,会让这个有着“雄厚”本钱的风云人物低三下四地回心转意。这点自知之名我还有。
“还记得你以前送我回家,我说站在你的火箭炮上太不好看了,你第二天就在车后面装了个后架。。。”她喃喃地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今天的同学会感怀太多,竟会说出这种话。但她的话也让我想到了过去,刚开始追她的时候我带着一帮人在校门口堵她,愣是把她身边的两个护花使者吓的转身就跑,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这般轻狂的事,我如今是决计不会再做了。
“。。。阿祁,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轻率就说分手。。。我们在一起一年多怎么就。。。”她悄悄揪紧了我的袖子。
我沉默,很久才说:“亭亭。是我不适合你,过去就算了。你不是和——”
她呆了一下,苦笑:“萧峰?他。。。只和我说白了一句话。兄弟的女人他不能碰。”
我怔住,兄弟。。。呵。。。
车停住,我适时地开口:“亭亭,你家到了。”
她看了我一眼,我无动于衷。她咬咬下唇:“你们男生的友情我真的不懂。阿祁。我们还是朋友吗?”
朋友?我讽刺地笑了笑,替她开了车门:“当然。”——
不是。
我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别人的背叛。谁都一样。
她如释重负地下车:“那就好。阿祁,再见。”
等车掉头开走后,我突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前座的司机死命从后视镜瞄我。
女人哪。。。女人。
徐然慢慢开口:“我还以为你会回心转意呢。”
我趴到他的椅子上,信手拨弄他的头发:“你窃听啊。该打。”
他笑着任我玩去。车子开过解放路,恰巧碰上红灯,右边的的士停靠站上有一群人在推嗓着。惹的已经等在那边的一个的士司机不耐地探出头来:“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哪!”
“上!我们当然上!”一个象得了雪盲症,大晚上还带墨镜的小青年,搂住人群中间的人就往车上带。我定睛一看,那人分明就是阿黎,已经喝的人事不知,迷迷糊糊地就跟了上去。他平常不都和小杰他们一起混的么?怎么会落单。怎么看这些人也不象好人,放着不管自己说不过去,更何况我对他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和徐然说了句,你先回家,我有事。一会再回去。就打开车门,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我那司机就大叫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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